叶政宇定了定心神,低头想了想,他当然不能说。
按照历史的发展,八二年的一月,随着政院的一纸严厉打击经济领域的犯罪行为的发文,这本是对价格双轨制实行以来,部分利用手中权利和制度缺陷而大肆中饱私囊的国之蠹虫的制裁,却被某些人歪曲解读成了对逐步发展起来的民营经济的反算。
而这什么‘八大王’就不幸成了出头鸟,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跑,全部要抓进去坐牢。
他叶政宇身小体弱,可犯不着去趟这浑水。
可他细细一想,又想起了一桩事情。
不对啊,好像历史上这‘八大王’中间还真有一个平安无事的。
而且、好像、似乎,就是眼前这位!
难道说,此事还有可为?
且容我编一套瞎话先!
一念至此,叶政宇抬起头,说道:“乔叔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小明又是我兄弟,说您是我半个父亲也不为过,正总,您也从东瓯不远千里而来,听说路上还吃了点苦头,想必也是个实在人。你们当真要我说,我也不是不能说,只是需要两位先发个誓,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可就得全忘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听叶政宇说得如此郑重,乔刚和正向擎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乔刚说道:“政宇,你放心,正总可还和你王阿姨家沾着亲呢,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别卖关子了!”
这边厢正向擎也收起了洋洋得意的神态,忙不迭的应声道:“小叶同志请放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烂在肚子里!”
叶政宇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四下望了望,再关上,又跑到窗台边,也探头向外望了望——其实这是二楼,哪可能有人在外面偷听。
然后又把窗子也牢牢的关上。
回过身,就见那两位已经是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他心里偷乐,看来这点心理暗示的小手段,在这个人的心思普遍比较单纯的年代,是特别管用。
他也坐下,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对着正向擎说道:“正总,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实在是你已经大祸临头了!你我本来素昧平生,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所以之前我才不想和你有太多瓜葛,至于现在么……”
正向擎顿时懵逼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大祸临头的惶恐。
在他看来,对方毕竟有深厚的体制内的关系网,也许听说了什么。
要知道,对他们这些擦着政策边缘讨生活的人来说,一点点风吹草动,那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还是乔刚插了一句:“你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个啥?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这就没办法了,队友不给力啊。
乔政宇只好说道:“正总看来也是读过书的人,有一句古话想必是听说过的,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八大王’做的名声在外,称之为‘秀木’可都没错吧?仅仅只是‘秀木’也就算了,可是你们可还都称了‘王’了。正总,你年纪比我大,社会阅历比我深,你帮我想想,哪朝哪代随便称‘王’的都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