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咸湿朱没了声音,鲜血的铁锈味刺激着傻强的鼻腔,他又再次用力。
两下、三下……
仿佛要将恐惧彻底宣泄,他砸到双手酸软才停下来。
力竭的傻强又瘫倒在地,他大口喘着气,等回复些气力后,已经没有回头路的他努力撑起身子,目光扫过被他注视便忙躲避的咸湿朱的五个手下,向着周景开口道:“景哥,枪能借我用用吗?”
那五人看向周景的目光有哀求、有恐惧,还有几人大声起誓道:“傻强哥,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要是我们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们全家不得好死。”
听着几人重复刚刚他的话,傻强冷笑了一声。
誓言如果有用的话,那他大佬也不会活的如此滋润。
他还想问周景要枪,便见周景走了过来,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周景笑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干嘛要做那么绝呢?”
傻强一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景,似乎要从周景脸上看出厚颜无耻四个大字。
周景摸了摸鼻子,他没在意傻强的目光,而是朝着听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的五人问道:
“那么几位,能帮我个忙吗?“
看着几人一脸茫然,周景搂住了傻强的肩膀。
“强哥这么威,只是头马太委屈了,所以几位能帮我个小忙吗?强哥很想当旺角揸fit人呢。”
傻强面色惊愕的看向周景,当旺角揸fit人,谁?我吗?
……
周景背着崔小小走在街道,她的手被周景用咸湿朱手下的衬衫简单包扎。
他停车的地方并不远,但他走的很慢。
“害怕吗?”
周景仿佛在自说自话。“我听阿润说你被抓了,就赶了过来,其实,阿润还想通知你爸,但我拦住了。”
一直昏迷的崔小小似乎动了动。
“伤好了,退出洪兴吧。你和你老爸都不适合当古惑仔。”
“凭什么?”崔小小问了一句,她将头埋在周景后背,陌生、畏惧、疼痛,她有太多不想醒来面对的东西,但她终究对周景的话气不过。
“当古惑仔没前途的。”
“那你呢?”
“我的路是自己走的。“
“我也可以。”崔小小语气激动。
“那么你觉得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崔小小陷入了沉默。
随着时间推移,她手上刺激神经的疼痛已让她渐渐习惯,好似她过去已经习惯了的不用去思考未来的麻木生活。
周景看向了哪怕深夜还人头攒动的街道,在路边,一个年老神父拿着一沓写着教堂忏悔室的传单,见到人便上前分发,他对着每个路人都虔诚而笃定的开口:“主会宽恕你的一切罪恶,会治愈你的一切顽疾。”
周景眼露嘲讽,“上帝治不了身处地狱的穷人,只有钱才可以。”
他没去管背上的崔小小听没听懂,问道:“要我放你下来吗?”
崔小小迟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
“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周景轻笑道:“你应该可以看到。”
他走进了人群,像水溶进了水里,但终究会分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