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自从第一次与女鬼四目相对，空寂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生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仿佛一阵无声的风，在心底吹过，像是久远的记忆正缓缓苏醒。

可问题是，他修闭口禅，不能说话！有再多的疑惑、再多的情感都压在心头，别提多憋屈了。

他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大声问个明白，可惜嘴巴就是不开张。

这一天，众人正准备在寺中休息，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在破败的寺院里。

女鬼独自站在树下，披着一层淡淡的银光，神情平静，却透着丝丝悲凉，仿佛月光下的花瓣，脆弱得让人心疼。

空寂站在不远处，眉头轻轻皱起，心头一阵莫名的躁动涌了上来，像一条缠绕的丝线，渐渐紧缩。

他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他之间，似乎有着一段说不清的纠葛。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佛珠上轻轻摩挲，熟悉的触感让他越发心神不宁。

说起来，这佛珠也是个来历不明的东西，自从他修行以来就一直伴随着他，但今晚握在手里，竟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就在这时，空寂心里突然一阵冲动：他想走过去，靠近她，哪怕只是站在她身边也好，或许能解开他内心的谜团。

然而他转念一想，不对劲！这要是真走过去，岂不是明摆着暴露自己的心思？

怎么着也是个佛门弟子，怎么能跟一个鬼走得太近呢？

他心里一番纠结，但脚却不听使唤地迈了过去。

他走到女鬼身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月光下两人影子并排站在一起，静得连风声都不敢打扰。

空寂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佛珠，微微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把它递了过去。

他连忙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生怕跟女鬼的目光对上。

女鬼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空寂会突然递过来一串佛珠。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佛珠，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她的声音像是风中轻轻飘过的一片叶子，听起来轻飘飘的，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空寂听见她的道谢，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他不敢看她，只好僵硬地站在那里，像根木头桩子。

心里早已波涛汹涌，恨不得大声对她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可他修闭口禅啊！

一开口，就功亏一篑。不开口，无法问她；开口，便害了自己。人生无常，大概就是如此吧。

空寂想叹气，可他连叹气的声音也不敢发出。

只好站在那里，默默地陪着她，佛珠就在她手中，他的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住，拴在她身上。

他想告诉她，他的内心翻江倒海，可他只能用沉默来表达。

于是，空寂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他时不时悄悄扫一眼女鬼的脸色，看看她是否因为寒冷而颤抖，或是因为疲惫而露出倦容。

每当看到她微微皱眉时，空寂便下意识地往她身边挪一步，企图用无声的守护给予她温暖。

他这种微妙的体贴，别人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九鼎道人在远处看得直皱眉，嘴里嘟囔：

“哎哟，空寂道友这是在走钢丝啊？又不开口，又站那么近，搞得像在暗送秋波。你这闭口禅修的是啥？闭口禅？闭心禅？可别啊！”

他一边嘀咕，一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