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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见天日

话音落地,黑烟再度席卷而来,齐论来不及作出应对,眼前一黑,画面再次变换。

没开灯的阶梯教室,前后门敞开,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分外安静。齐论睁开眼时,坐在教室角落里,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没有开灯,昏暗不明的环境正合他的心意。

室内的光亮勉强能看清天花板的结构,他仅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别处。他身边并排坐着童心悦,穿着jk套装,将她好身材呈现出来。

齐论扫了一眼童心悦的穿着,再不敢多看,怕她认为自己轻浮。说笑道:

“我的礼物呢?”

童心悦莞尔一笑,掏出桌斗里的礼盒,递给齐论,笑道:“喏,给你的礼物。”

齐论以局外人的视角,如看电影般,观看两人在他眼前上眼浪漫爱情故事。

齐论满怀期待的伸出手,就要去接过童心悦手中的礼物。突然,教室的灯光被人打开,一个男人出现在童心悦身后。是之前那个男人,他突然出现,齐论看见他心生一丝厌恶之情。

时间仿佛被定格住,可笑的是,齐论的手到最后也没有触碰到童心悦的礼物。礼物盒子里涌出大量的黑烟,包裹住齐论,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还期待着那个齐论打开盒子,见证一段美好的青春故事。

“先生,我是……的,你要看车吗?……”

梦中,齐论迷迷糊糊间,听见某品牌的销售在他耳边介绍,她的声音很模糊,越来越模糊,可是从未断过,来来回回在他耳边如同念经一样,唠叨个不停。

他想要让销售停下,这一刻不停重复的念叨令他心烦,可任凭他如何挣扎,他都醒不过来,身处一个虚无的环境中,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耳边不绝于耳销售的念经声。

齐论越想要听清销售的话,她的话反而越模糊,越发的密集,像是有好几十个人同时在他耳边重复这段话。

齐论干脆想要醒过来,脱离这个梦,这个想法生出,耳边的销售声戛然而止。在他认为这招有用时,他的耳边再次想起销售的声音“你是,我是……的工作人员。……”

换了个品牌的销售,继续在他耳边重复的念叨。齐论心里即烦躁又无可奈何,试过许多方法都醒不过来,彻底被困在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的声音语速突然飞快念叨起来,“你好,我是……的。……”

“你好,我是……。……”

“你是,……。……”

“……,……。……”

“……”

齐论听过的声音,一个个在他耳边一遍遍的重复同一段话。他的意识开始往下沉,不是睡前的那种,而是像掉入无底深渊,永无止境的下沉,同时耳边的回响仍在继续。

他身处的地方没有光亮,甚至没有黑暗,不存在色彩,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一切都不存在,化为虚无。

渐渐的,他的感知逐渐消失,唯有耳畔声音更加清晰,依旧是那几个字不断重复。齐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连身体的存在都感受不到,甚至意识也在一点点消失。

一粒芝麻大小的明亮光芒绽放缓缓上升,它照射出光芒足以将整座虚无之地照亮,照的人暖洋洋的,明亮却温和。

上升途中,一缕缕独特的光芒向它汇拢,逐渐组建为一个完整人形。齐论意识自虚无之地一点点聚拢,凝结成完整的意识形态。

齐论意识体通体绽放出淡金色的光芒,飘荡在虚无之地。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喝醉酒的醉汉,飘飘然的。

现实世界中的齐论,眼耳口鼻涌出大量的黑烟,又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齐论手指微微蜷缩一下,他的意识体于无尽虚无中得见一丝光明。

一路寻着光明的引领,齐论来到道裂缝处,他遥遥望去,眼前光芒大盛,前方便是出口。他一步踏出,感知骤然变的沉重无比,就像浑身裹满了铅块无法动弹。

当他从梦中醒来,睁眼眼睛时,奉天还是那个奉天。一切都不曾改变,只是他已满身湿透,生命值掉到了80%。

齐论为了完成任务,险死环生从鬼门关捡回了条性命,此刻的他大口喘息着。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抓紧时间,梦中他看了一眼童心悦的手机上的日期,八月十四日十二点四十五分,距离议会的日子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

齐论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挣扎着想要起身,发现身体像灌满了水银,虚弱的瘫软在地上。就他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是刺杀布罗迪,走到议会都吃力。他所幸躺在地上恢复体力,趁机回想梦境中的遭遇,这番遭遇与他的预想出入巨大,不仅没有收获,险些交代了,这倒是让他知道,布罗迪为何如此惧怕这梦境。

静下来后,回想梦中的遭遇,引导他的情绪,扰乱他的意志,环环相扣,他差点就栽了。

先前,在齐论耳边的耳语,目的为削弱他的意志,意志不坚定,心境便会出现问题,加之场景不停切换,使他的思想产生混乱。

二来,身处无尽虚无之地,四感封闭,身体无止境的下坠,进一步削弱他的意志力。

齐论在坠落中逐渐失去对身体感知到过程,即是意识消散的过程,意识被分解成无数碎片,散落各地,待到意识彻底分解,便会被虚无之地分解,作为养料扩大虚无之地的范围。

虚无之地,恐怕不过是梦境制造的梦而已,他的意识真正滋养的,是梦境之力!

准确的说,是噩梦之力。梦境之力并无实质性的伤害,况且本世界本就是梦境世界,梦境之力何须扩张,整个世界都在它的笼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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