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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格拉西亚

齐论将男人的尸体丢到沙发背后,坐在他先前的位置,抹了把脸,拆开包装完好的那份食物的纸袋,包装上印着红色的大字琳达美食。类似于开封菜,粗糙的面包胚夹着两块厚实的牛肉,以及两片菜叶抹了点沙拉。

随手在沙发上抹掉手上的血液,拿起食物大口吃着,他无心在意手中食物的味道,一边思考一边下意识拿起一个个汉堡咀嚼着。

幸好买的人是两个大汉,否则以齐论的食量,还不够他吃的。打了一个饱嗝,齐论将纸袋揉成一团,擦掉手上残余的沙拉酱。

单手打开桌上的香烟盒,拿出一根叼在嘴里,剩下的塞进裤兜。

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没两口,烟灰燃烧到指尖,齐论双指指捻动掐灭烟头。

他站起身打开一间间房门,终于在最角落找到一个房间,推门进去,扳动水龙头的阀门。

齐论脱光衣服,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肌肉线条分明,如刀刻出来的,背后一道道伤疤,诉说着他的往事。尤其,左肩一道锁骨蔓延到心口的疤痕最为明显。

他将枪放到一步就能拿到的地方,调成冷水,洗掉身上沾染的血迹。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把枪别回腰间,看起来像是本地人一样。

推开古红色的铁门,门前是一片空地,正前方是三米高两米宽的巨大电梯门,嵌入墙内的显示器上,红色的数字赫然显示着117楼。

电梯内由透明玻璃构成,站在里面,能看清整栋楼的内部结构。足足等待了十分钟,腾的一声,电梯落地。

“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门还未完全打开,齐论便见一名身穿黑西装站的笔直的男人侧身恭敬的问道。

一眼便能看出他的身份,格拉西亚大厦每层住户,成员、样貌他都需要熟记。能住在这里的人,或是掌握权势的高层,最少也要是小城主才能买得起下层的一户,四十层下每层三户,八十层下两户,最少要是大城主或地方主教,八十层以上每户一层,唯有十二议员,四大大主教有资格。

不管是那层住户,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能轻待的。齐论的脸他虽然陌生,可是能从这电梯下来的必然也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需要上楼,要专用的员工电梯,为的就是不碍大人物们的眼,大人物一个不高兴,别说工作,恐怕他们的命都要不保。

齐论冷脸拒绝。

他没接触过高端社会的生活,不过他知道一点,多说多错,露出破绽总会有不可避免的麻烦。

格拉西亚大厦,只为特定的人群服务,纵使你财力足以买下一座城,没有与之相应的权势,仍是没资格住进这里。

大堂空空荡荡,唯有大门正对面有一前台,后面雕刻一条盘踞的金龙,栩栩如生似要一飞冲天。整体风格金碧辉煌,四根高五米的黄金包裹雕刻神兽的柱子上镶嵌着名贵宝石,地板亮的反光,花纹纹路与柱子遥相呼应,形成一体。

西装男人被拒绝后,果然不再纠缠,齐论无视掉大堂的服务生,推开由一整块水晶建成的门,一步步走下台阶。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矗立的石头,格拉西亚。这是个混乱的世界,齐论记忆中东西方的文化混为一体,处处透着股诡异。

值得一提的是,齐论脚踏出电梯之后,每一步都踩在白虎纹路上,七步踏七星离开大厦。

突然风起,齐论低头找路,思索着一路所见所闻,这世界明显是西方风格,可大堂雕刻的图案却是东方的神兽,四大神兽天之四灵。

四周高楼林立,一座低矮的建筑都无。宽敞的大道上一辆车都没有,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衣着朴素。

一声枪响惊醒陷入沉思的齐论,他下意识将手摸向腰间,四周环视一圈,空无一人。听着像是隔壁传来的,他循着枪声过去,前方被高墙阻隔。

“救命啊!”

如果说格拉西亚大街是繁华,相隔一睹墙后,才是真正的人间。

角落里,身着白衣的红发女子身材窈窕,被三个地痞流氓堵在巷口,其中一个黄毛拿土枪指着她。

红发女人浑身颤抖靠着墙壁,苦苦哀求。齐论后退几步,助跑借力,蹬墙,攀爬上墙,露出半个头。大致了解情况后,小心爬上墙,蹲在墙沿,像个老猎人注视着下方的猎物。

枪声距离格拉西亚大厦太近,很快便会吸引到大厦的安保人员过来,他们绝不会允许格拉西亚大厦附近有危险。下方两人时刻观察身后的动静,以防有治安队听到枪声赶过来。

他们只顾着治安队和格拉西亚的保安以至于忽视了上方,给了齐论机会,偷偷爬上墙没被发现。齐论处到本世界,人生地不熟,想要去往议会堂,找一个本地人是最好的选择。要论熟悉,还有什么人能比当地的地痞流氓更熟悉地形,他们常年有与治安队斗智斗勇的经验,一进巷子就像水滴进大海,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不能再耽搁了,治安队到后他就没机会了,迅速掷出飞刀,精准刺入拿枪那黄毛眉心。黄毛死前抬起枪口,扣动扳机朝齐论射出生前最后一发子弹。齐论来不及躲闪,况且也没地方躲闪,不慎被子弹擦中左臂。

枪声吸引了黄毛的两个同伴,一人跑过去要捡起地上的土枪,齐论早已做好准备,砰砰两枪击中两人。

齐论撑墙三连跳,落到地面,瞥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红发女人,朝倒地的两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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