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盘儿寨所在的望月山五十里外的一座山头坐落着一座山寨。
山寨里面聚集着二百多号山匪,是这一带绿林一霸。
黑风寨的老大姓张,人们一般称呼他张老大,据说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小将官,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落草为寇,带着一帮子逃兵聚啸山林。
“老大,事情就是这样,我去那二虎寨收点孝敬的时候,突然就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帮箭雨,幸好我找了个米缸躲进去才活了下来。”
黑风寨的聚义堂内,一个身材矮小的山匪跪在堂内,向着坐在兽皮宝座上的张老大汇报着他今天的所见所闻。
兽皮椅子上的张老大活动了一下他宽厚的臀,目光中有了几分谨慎。
“你确定是箭雨?”他出声询问着堂下跪着的小弟。
箭雨,在这山林里当了十来年的山匪,这词对于他来说都有些陌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箭雨了,在这山林里,别说箭雨了,一把能够稳稳的抛射五十步的弓,一根标准化的箭矢都没有。
“我确定啊老大,您是不知道,那箭雨十支一轮,根本没有停过,那二虎寨就那么被灭了啊。”
“就剩下那么十来个人和一堆老幼妇孺。”
小弟夸张的形容着。
“.........”
张老大沉默了许久,小弟所描述的场景。
不像官府的作风。
官府一般会先跟山匪扯皮,交一交钱财和粮食,官府就退走了。
这时代,官匪一家亲,官手底下的兵脱了衣服就是匪,匪穿上衣服就是官。
基本上官府剿匪不会这么出手狠辣。
而山匪搞不到这么多弓弩箭矢。
那就只有造反的叛军了。
现在造反的人挺多的,朝廷已经隐隐有压不下去的趋势了,他在落草为寇之前,就跟着一位总兵大人到处镇压义军。
若是以前,他是从不把这些所谓的义军放在眼里的。
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落草为寇了,身边的弟兄们也是死的死,落草的落草。
打义军?他?和这二百来号到处搜罗来的炮灰山匪?
别开玩笑了。
想到这,张老大总感觉自己宽厚的屁股有些刺挠。
“你知不知道那是何方人马在此剿匪?”
张老大并不抱希望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想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个义军的信息。
若是是他当年跟着总兵大人剿过的义军残留,那他得考虑逃命,换个地方落草。
若不是,看看能不能带着这二百弟兄,与这伙义军谈谈条件。
双方相安无事的最好,若不能,他只能够考虑凭借着这些年的威望,聚集附近山林的山匪,跟这义军打一仗了。
只希望他当年跟总兵学的战术还能够用。
“是,蛮牛寨的,我从那米缸里钻出来后,听那些活下来的人说,来人自称是蛮牛寨的新大当家的,叫邓儒,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弟回答道,他不敢确定这件事是真是假。
蛮牛寨他听说过,因为大当家有着一身蛮力被称为蛮牛而得名的山寨,张老大想过去招揽,但是被人蛮牛仗着山路优势给打了回去。
但是这个叫邓儒的,他没见过也没听过,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听到是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张老大松了口气。
也没听说这附近有哪个大人物是姓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