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儒叹了口气,便接着道:“既然这样,我们就用夏作为旗号,打天下。”
邓儒说罢,便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明日召集弟兄们下山集合。”
“是,大当家的。”堂内四人齐齐拱手,便一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邓儒看着他们四人退走的身影,心中思索着在决定揭竿而起后的军队路线。
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效仿那支传奇军队,走扎根于群众的路子,快速的更换管理体系。
直到半夜,又思索补充了许多的细节,邓儒才去洗了把脸,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养成女儿阿无在熊皮座椅上入睡。
........
天启七年,农历九月初四。
月牙山下,崇阳村。
这段时间是村里收水稻的日子。
往日里这般时候,山匪们结伴来得最勤,马上就是冬季了,这里虽然是南方,但也没南到四季如春,仍旧要准备过冬。
农民们需要抓紧储备柴火粮食,还要预留大半粮食给地主老爷交租子。
山匪们再来抢一波,基本上每个冬天都得熬死许多人。
在京城的老爷们手捧着暖炉,裹着貂皮大袄在侍女的肉屏风环绕下感叹着丰年好大雪的时候。
村里二狗二蛋们穿着破烂了千百洞粗布衣衫在四面漏风的茅屋里互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大风会将他们屋顶最后一捆茅草刮走,将他们刺骨寒风下咬着牙打颤的狼狈模样呈现给独爱苦难的老天爷观赏。
直到三层厚雪代替茅草盖住他们的瘦瘦小小的身子,这场他们用生命给老天爷演的苦剧才落下帷幕。
“最近没见那些匪徒下来抢东西啊。”
一个正在地里割水稻的瘦弱村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水稻地里,脚上站满了泥土。
他感叹着最近这段时间的日子太平。
这十来天,也没见山匪下山打劫,别说山匪下山打劫了,连一两个山匪结伴的勒索也不存在了。
这几天日子倒是过的舒坦了不少。
“快跑啊,山匪来了!”
远处传来了老乡们的呼喊声。
“........”
村民听着乡亲们恐惧的声音,握着镰刀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该死,他怎么就这么贱呐,好好过日子他不舒服么?非要嘴贱感叹一句最近没来山匪。
现在好了,山匪他娘的来了。
他扔下镰刀,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身边掠过了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蓝色花纹铁衣服的汉子。
随着汉子从他身边跑开,经过这片早已收割大半的稻田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们大多踩在已经收割了的水田里,没有损害那些还没收割的稻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没有给他一脚威胁他交出粮食。
这.......这不对吧?
村民的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山匪?
山匪会这么有秩序?
而且这些人的目标好像是.......
黄老爷家啊......
嚯——
黄老爷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