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之时,他弯腰向前,腾飞之势已成。
抵达尖嘴滩的瞬间,他右腿猛力一蹬,身子如同展翅的雄鹰般冲天而起。头微微上扬,尽显坚毅与果敢。
成了!
这套动作他已反复练习数遍。
依据前面的蓄势准备情况来看,此次起飞,落脚点将会在对岸那块卵石后一尺之处,比以往的最好成绩还远了两寸。
堪称完美!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十七八岁的少年心气乘风而起,风发此时。
虽然那娘们阴险,不过确实是极美的人儿,静静地站在那里,便似一幅绝美的画卷,微风撩动发丝,更添几分灵韵。
距离岸边越来越近!
陈凌双腿已做好落地准备,脸上笑容灿烂,眉眼放光。
此刻似有闲暇,竟胆大的斜瞄了眼近前的树下俏佳人。
期望中的赞许没有!俏佳人一双秋水盈盈,杏眸微眯,鹅蛋脸上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微微上扬,酒窝乍现。
不妙!!!
这表情陈凌以前见过,有时在空中,有时在河里。
未见她有其他动作,陈凌已感受到周围空气突然沉重裹身,飞不动了......
“啊!”
扑通一声,他掉河里了。
“算了,这娘们果然不是好人,我忍!!”陈凌心想。
掉进河里的他也不急着上岸了,往下顺水飘流小半里许,有数根生长进河里的藤条。小时候,陈凌常常扯着它们学游泳。
旁边岸上就是他家。
柳树下,黄衫女子依旧安静的继续看着书,似乎没有看见刚刚的那一幕。
微风轻抚,女子黄裙摆下的脚踝若隐若现,细腻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她脚尖微微点地,时而轻轻抬起,每一次摆动都好像带着一种俏皮与活泼。
诉说着她内心的欢快。
......
河与山的夹角处,有一木屋,三间。屋外用木棍和藤条围了个不小的院子,木棍枯旧,藤条很新,应是经常修葺。
陈凌破门而入,一嗓子吼道:
“爷爷,我回来了!”
“哦,打架了?”
“怎么会呢,我在武堂帮忙好着哩,师傅们都夸我肯吃苦,又勤快,大家都喜欢我啊..”
“哦!”
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一老者从躺椅上起来了,黑衣佝偻。
“爷爷爷爷,别打..别..疼...别打...”
此时院内,那老者慢慢举起扫帚,看起来身体还算灵活。
陈凌前后左右飞奔,躲过了大多扫帚,但偶有一两次拍打的身上,看着没什么力气,可听陈凌呼喊的声音,应是疼痛。
老者皱纹满面,拿着扫帚的手只见枯骨不见肉,已是极为苍老。
眼见陈凌跟猴一样躲的飞快,十下打不上一下,笑骂:
“臭小子!”
年幼时,爷爷常去山中打猎,猎物骨、肉、皮毛等城中都有人收,卖的钱,大都被陈凌吃了!
爷爷说,长身体,得吃好的。
近些年爷爷日见衰老,走路,提拿东西都很是困难,便没再打猎了。
嗯,除了打自己的时候扫帚啪啪响。为此陈凌都偷偷换了好几把轻一些,软一些的扫帚。
也不知是心疼爷爷拿着轻便些,还是打自己不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