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正中有一石桌,此时背坐着一个灰衣男子,年少,羽扇纶巾。
看身影颇为潇洒,可行事,却极为霸道!
孙律飞奔父母而去,他眼见父母沉默,母亲哭泣,颇为担心,边跑边喊道: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样?”
跑过大半院子,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哼,“总算来了!”
孙律脚步不停,心里却是一惊。
“他在等我,今天这事,是针对我来的。”
跑到父母面前,仔细看了一遍,眼见父母和帮工虽都狼狈至极,但并无伤处,显然灰衣男子只是驱赶,并未动手。
灰衣男子又道:“你便是孙律,听说你精研药石,造诣极高?”
孙律转身,眼前少年眉如墨画,目似点漆,一眼可见逸群之才,他心想,生的好一副皮囊。
“巧了,我也极擅医药。”灰衣少年有点话痨,嘴巴不停。
“今日到此,砸了你家药馆,乃是你家不尊医圣,却敬时珍画像,大不敬,一时忍不住,便砸了!”
“果然偏僻之所,孤陋寡闻之人多矣,不过,反正你们也没机会改了,医圣会原谅你们的。”
“至于你嘛,你既然擅药,那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灰衣少年站在了石桌上,头微扬,一脸傲然,好似这般比试就是玩玩一样。
孙律抬头看他,少年用下巴看自己!
“药圣一生行医救人无数,且著典籍,建体系,分药物水、火、土、金石等共 16部,后世深受其影响,乃是药圣,尊之何错之有!!”
孙律沉声,眼神锁定灰衣少年,缓缓说道:
“你口口声声极擅医药,却不敬先人,有术而无得。”
“蠢货罢了!”
门外众人大惊,这药铺少年往日沉默寡言,除了读书习武,便是对着药材钻研琢磨,近似一呆子,今日一见,才发现言语这般犀利。
果然文人骂人,如绵里藏针,句句戳心!
灰衣少年见状,放声大笑。
眼神扫过孙律,却是如秋日般肃杀,透出一股凉意,冷声说道:
“小子狂言,不知医圣之伟大,今日我也懒得教你,你既妄自尊大,我也不欺负你,便以这院中散落的药材,你我各取十味,配伍多者胜,可好!”
孙律转身一看,院中散落药材近百,各种类型皆有,但大多常用,心中疑虑更甚,便道:
“只管配伍?药物寒热温凉四气,温者佐之,使用范围更广,岂是不公?”
灰衣少年“切”的一声,极为不屑,竟是完全不把孙律放在眼中。
“孤陋寡闻,你随意先取便是。”
今日事难善了,孙律心知若败,以灰衣少年霸道行事,药馆难保,今日他这般针对,自己或许也有危险。
必需胜之,胜后结果未知,但或可商讨一番。
“如你所愿,那便比试比试!”
“也希望你,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