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安排亲信送公主到白云观走了一遭,随后便找替身将她换了出来。此时此刻,宫里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为亡人祈福。永王换了便装早就等在了白云观外,见她出来,问道:“为何不多带个侍女?画眉一个人照顾的来么?”“放心吧,画眉是我身边最机灵的,带她一个胜过好几个呢!”
永王笑笑:“看把你兴奋的!不过,总算脱离那个樊笼了!”“是啊,周世显常说江湖人何等自在,我也想看看!”
兄妹二人上了马车,永王郑重交给她一卷泛黄的宣纸:“这是为你造的官籍,你收好。”接着又嘱咐:“父皇让你埋伏在闯王身边,观察李自成的一举一动,取得其信任。并与永王府常联络,有什么事不方便向皇宫通传都可以先告知王府,三哥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她自知有些艰难,若是容易,岂不是早就派人进去了?信任没有几年的时间如何培植的起?于是直接问道:“取得李自成的信任?这谈何容易?难道东宫与永王府竟没有细作么?”
永王看到了妹妹话中的责备,这几句话问的他哑口无言,并非他无能,实在是有太多事力不从心。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幽幽说了几句话:“父皇没有多余的兵力和银子派给我和太子,我们两边的人只够自保,哪有余力培养细作?更何况父皇生性多疑,我们俩的人他未必放心。倒是你,既然出来了,他怎能放着机会不用呢?”
公主觉得喉咙里堵得慌,甚至有些泛酸。说话声音带着颤抖:“公主当细作,真是闻所未闻,这哪里是什么正道!朝中的密探果真不可信么?”
永王不愿再徒增她的烦恼,答非所问地道:“父皇说李自成那里有锦衣卫的人接应你,都是父皇这几年秘密训练的,只听他一人的调遣。”
静默了片刻,她先擦干眼泪,轻声说道:“我出宫的事太子还不知道,暂时先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又挂心。”
提起太子,永王心里也如暖阳照耀。这位储君心里的苦不比他更少,但总是那么隐忍,令他不由生出些许怜惜。他脸上的阴云总算被风吹去,失笑道:“我知道,他若知道,断然不会同意。以后哪天若是瞒不住了,我必然又免不了一顿教训。”
媺娖耸耸肩,调皮一笑,“三哥,从小我闯了祸都是你兜着。若是换了太子,他肯定不敢。”
永王暖暖一笑:“所以大哥总说咱们两人胆大妄为,没有规矩。还有,”
“还有什么?”
“王妃说她想见你一面。你们已有一个月未曾见过了罢?儿时便结下的情分,如今你这一走,再见就不只是何时了。”
见兄长惆怅,坤兴公主拉拉他的衣袖,“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会给你写信报安的。你要好好照料王妃姐姐,还有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