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衣公子原本是打算坐收渔人之利的,可见朱方远不是对手,心道趁这大新边军仍有一战之力,与之合作多少能增加些胜算,若是待到边军败尽再出手,除了鬼师之外的数百南疆人也大小是个麻烦。
藤山与朱方皆盯着这群不速之客,朱方看着那驼背老者,再看看那青年公子,冷冷道:“你们魔教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魔教中土几大支脉中,燃星宫实力最强,而白衣公子及身后两人便是燃星宫之人,在中土皆有着赫赫凶名。其中驼背老者就是在中土修士中有血月刀之称的柴楼,曾为了汲取生灵之力炼刀一夜屠戮数百人;面容姣好的盘发中年女子则是魔教中少有的剑修,号称一剑阴阳断的蓝豆,杀力之强更在柴楼之上。
柴楼与蓝豆立在青年身后,朱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这二人都是燃星宫高手,都是世俗凡人眼中的山上仙人,而看这领头青年的语气,似乎是来找鬼师麻烦的。
只见那锦衣青年朝着藤山抱拳道:“鬼师前辈,我燃星宫于千年之前曾有一位宫主自南疆回归后便身死道消,临别之际曾言于南疆鬼藤部留有部分传承,只是鬼藤部隐于南疆深处,今日有幸得见前辈,晚辈斗胆想请前辈回教中一叙,助我等弥补这一大缺憾。”
藤山瞳孔蓦然收缩,想起了一千年前来到南疆那个人,她那般修为的人也会身死道消么?
鬼藤部今天所习之法皆是来源于那人与祖传之法的结合,自己等人修炼五百年左右才有所成就,同样也是五百年前自己的师尊应南疆那位之命进攻大周,被大周那位武夫以拳头活活打得魂飞魄散,自此鬼藤部避世,除了偶尔派族人到边境采购必需物资,五百年来几乎与世隔绝。
藤山收拢思绪,道:“你所说的的传承,不过是当年的一桩交易而已,既是交易,你们还想反悔么?”
青年微微一笑道:“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接着转头对朱方道:“朱将军,鬼师前辈交给我,剩下的看你了。”
只见青年手一挥,驼背老者柴楼与一身黑色劲装的蓝豆率先出手。
柴楼右手掷出弯刀,弯刀伴着裂空之音直奔藤山,自己则右手持刀紧随其后闪至藤山身后,蓝豆左手虚空一握,凭空出现一柄三尺铁剑,一剑劈出之时人已至藤山右侧,剑气、弯刀眨眼之间朝藤山齐来,一出手就是必杀之局,因为燃星宫之人知道那位消逝了千年的宫主留下的传承有多么可怕。
从青年公子挥手,不过须臾间,藤山已退无可退。眼见无形却凌冽的剑气与带着嗜血之力的弯刀齐齐而至,藤山手中木杖凌空横扫,那看似干枯的木杖却先与那弯刀碰到一处,接着借力将那接踵而至的剑气弹开,金石之音不绝于耳。
锦衣公子看着藤山手中的木杖,心中对那木杖的来历已有猜测。
眼见那燃星宫三人率先对鬼师动手,朱方也看准时机动手,霎时间几方人马战在一处,而没有鬼师的南疆两部在朱方手下节节败退。
而空中,一击未中的柴楼与蓝豆根本不给藤山喘息之机,蓝豆直接纵身闪至藤山身旁,手中铁剑挥舞,身前三尺之地,剑影带着剑意朝着藤山汹涌而去,蓝豆一出手就决心不给藤山蓄力的时间,如此他那些诡异的神通就没了用武之地。
藤山靠着手中木杖不断抵挡蓝豆的攻势,这两人境界虽然略低于自己,但是近身搏杀却不是自己所长,同时柴楼脚下踩着诡异红云,速度倍增,与蓝豆联手一有机会便果决出手,不过短短片刻时间,藤山四肢与后背连中数击,鲜血淋淋,加之柴楼的弯刀嗜血之力与蓝豆的剑气入体,藤山只觉自身血气不断衰竭。
而蓝豆却突然后退,柴楼经从蓝豆手中接过与藤山的战斗,与蓝豆的凌冽不同,柴楼的身影自四面八方朝藤山涌去,每一个都好似真实的他,手中弯刀更是迂回盘旋、变幻莫测,破空之音布满藤山双耳,同时每与藤山交锋一次,即使不划破身体,透过那木杖也在一点一点汲取藤山的血脉之气。
而蓝豆在退下之后,于空中静立,刹那间,这片空间肃杀之气袭来,以蓝豆为圆心冰冷的剑意仿佛冻结了空间。
藤山在心头震动,顾不得留力,木杖挥舞之下诡异的黑色藤条凭空而生,在藤山周围疯狂环绕将柴楼挡开。
锦衣青年惊道:“无中生有,鬼藤部果然有造化之气。”
那手臂粗细的数十根藤条将柴楼及弯刀弹开的瞬间,蓝豆手中铁剑朝藤山劈来,一股无色有形的剑气,以蓝豆手中铁剑为起点,从地面至苍芎,夹杂着寂灭的气息,划出一条立在天地间的细线,剑气所至,一切有形之物皆是一分为二。
在那剑气来到藤山身前,那黑色藤条围拢形成一堵木墙挡在藤山身前却也无济于事。只见剑气过后,满地血肉,藤山手中木杖也是一分为二,而藤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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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关城头之上,黄啸与国教老者并肩而立。
老者道:“这蓝豆剑意相当纯粹啊,如不是凝练剑意剑气针对藤山,只怕一剑就能劈开了那座山头,单论剑之一道,老夫都要略逊一筹。”
黄啸笑道:“那可不,尤其她出剑之时,那可是波涛汹涌啊!”
国教老者笑而不语,靠山王惧内是众人皆知,也只能在外面耍耍嘴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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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局势不妙,早已心生退意的离火部立刻掉头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