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三百多米拐进另一条街,一般来说这条街都会命名为府前街,有衙门的地方大多都有这个街名,马越家老城区就有这条街。海盐县衙占了这条街的快半边,这古代县衙马越还是头一次见,高大的八字墙,正面有三间宽,只中间是大门,建筑是朱门碧瓦,门前左右各一个石狮,房檐下大匾上是“海盐县署”。门口右边真的摆了个大鼓,有上去敲几下的冲动。
书上说官不修衙,但这县衙整得跟新建的一样,大门看上去都是刚刷的漆,估计是江南财力丰厚,有私人出钱替衙门修了也有可能。
那头领跟看门的门子说了几句,就把一干人领进正门带到正堂站下,自己到后面通禀县令去了。
后面跟来看热闹的百姓都挤在门口向里张望,只是都不敢跨进门坎。
跟书上说的一样,回头可以看到大堂外的空地上的一块石碑,上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16个字的官箴,这是给坐在大堂上的县官看的,相当于我们现在政府墙上的“为人民服务”“不忘初心”。大堂正面的桌子上是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子后面的墙上是“海水朝日图”,图上面挂的是“明镜高悬”大匾。大堂两边的架子上摆的是水火棍,真的很粗的说,打屁股绝对够劲。
马越站在堂下,除了算计等会怎么应对官员的问话,还在想等会儿跪不跪这个问题。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真正正几百年前的先人,年年过年拜祖宗,说不定老祖宗就在这里,跪一下也说得过去。可地上的石板实在太硬,这膝盖可受不了。
不多时,先有几个衙役跑进来各取一根水火棍分别站在大堂左右。一个身着青色官服,胸前绣着一张补子上面有个什么鸟、头上带翅帽的官员从后面转进正堂,在大桌后端坐下。这位县令大人估计正在午休被突然叫起来,脸上还带着迷糊,刚想扫视堂下就和马越四目一对,明显楞了一愣。可能是现代人的气场确有不同,当然马越成长的环境更是不同,现代只有上下级关系没有尊卑之别,本人也是体制内事业单位的人员,还是十几年的党员,从上班起就参加过不少市里召开的大小会和活动,就厅级干部的问题发过言,和这县令同级的很多处级干部吃过饭唱过酒打过交道,算是见过世面,虽说回到古代,但对官也不怵,很是平静的看着对方。
这县令反应也快,连忙咳嗽一声,然后公式化的拿起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响,然后一句让一家三口都听明白的话传入耳中。
“堂下何人,从何而来,速报本官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