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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原有很多情景,跟诺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

毫不夸张的说,天气一天五变。早上九点,诺在办公室,外面晴空万里,中午天空就转暗,气温骤降,狂风突袭。到了下午四点下起了冰雹,打雷闪电,然后是暴雨连连。搞得诺衣服都不晓得怎么穿衣服才好。

在汉语里面,少数民族是相较于汉族而言的称谓,而在高原,似乎汉族人就属于少数民族了。地方小,物资少,井底之蛙多不胜举,谁家买房谁家买车谁家存款多少都是他们议论的要点。一议论怀心事多的人就眼红,诺也是不被待见的一个,因为弱小,独身一个小年轻在此地哪来的太大尊重。

诺想着,来的时候,想着这边地广人稀,水草肥美,可以养一匹马,再养一只乖乖的羊,没事骑着马儿赶集;又想着可以枕着羊儿晒太阳,数星星。

可到了这边,只有四十多个学生的山区小学里,胖乎乎的校长安排诺住在一个类似于地窖的狭窄黑屋里,听邻居们讲,这房子以前是养猪,你住这里一定能长得壮壮的。一句话说的诺又好气又好笑。诺之前养马养羊的美好梦想成功泡汤了。

小朋友们虽然好学,但是在大人意识的影响下,偶尔还是会旷课的。于是诺跟几个老师一起去很远的山上找孩子们去上课,谁知道孩子父母用藏语凶巴巴的请他们换个时间来,说最近山里虫草出来了,孩子们要爬很高的山,帮大人们挖虫草。到了产松茸的时候,又是一教室稀稀拉拉的学生,猜也知道,孩子们去大山深处采菌子去了。学生们背地里悄悄告诉老师,爸爸妈妈说,读书无用,不如早点辍学,可以帮着家里照看几个妹妹弟弟。诺总是好言相劝,读书识字后,才能更好照顾弟弟妹妹,就是教你的弟弟妹妹说话唱歌,也要肚子里有两滴墨水才行。

山里小学生由于个头比较高,胆大的几个下课还经常去拍拍诺的肩膀表示亲切。教师资源稀缺,诺把语、数、外老师都充当完了,幸好学校里面教师都懂汉话,没事在一起还能沟通交流。

但是出了学校就是两回事了,走到街上满街都是留着长头发的藏族当地人,有些男子总是满怀戒备地看着这个外地小姑娘。

虔诚的藏族人总是随身带了一串珠子,边拨珠子边念经边做事,无论走路爬山爬楼梯都会听见,酥油味道从他们的身上蔓延到空气里。无处不在的藏族经文,连菜市场门口乞丐也弄了藏经磁带在喇叭里播出。小广场上中午、傍晚、节日里播出的官方广播,也是听不懂的藏族语言。藏文老师告诉诺,六字真言是最吉祥的文字,所以这梵唱每念一遍就是祝福一词。看看风里飘的玛尼旗,那是藏族人虔诚的祈祷。

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诺不断地体验和学习着新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她却感到充实和有意义。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教育改变这里孩子们的命运,让他们能够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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