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刘家大宅,两个不再具备人类形态的怪物,在地下的监牢中展开了撕裂灵魂的厮杀。
田九川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骨骼突出来的血肉怪物所取代,他每一步踏下,地面都会发出沉闷的碎裂声,像一座行走的血肉山脉。
刘员外则站在对面,那无皮的身躯赤裸着,肌肉纤维暴露在外,每根肌肉都在微微颤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两只怪物几乎是同时扑向对方,巨大的力量在地下空间中回荡。田九川的骨爪猛然撕向刘员外的胸膛,那爪子上裹挟着腐蚀性极强的血浆,似乎能将一切触碰到的东西溶解。
一爪得中,鲜血飞溅,刘员外咆哮着,反击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他的双手化作粗大的触须般的血肉鞭子,瞬间卷住了田九川的脖子,想要用蛮力将他扯碎。触须死死勒住田九川的脖颈,仿佛要将他的头颅从身体上撕扯下来,腐烂的血肉在空气中咕嘟作响,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眼见被勒住,田九川便施展又一重化形,只见他的脊柱突然延展,像是无数条恶心的血管从他的背后窜出,疯狂地卷向刘员外,仿佛有无数的蛆虫在他的皮下疯狂爬行。
一声怒吼,他猛然发力,整个身体膨胀到极限!他的左臂猛然撕裂开来,从其中钻出一根尖锐的骨刃,瞬间刺穿了刘员外的胸膛。
刘员外在田九川用了骨刺后明显落入下风,原本强大的无皮怪物此刻显得狼狈不堪。他的每一击都被田九川轻松化解,胸膛的伤口流淌着腐烂的血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见无法在地下监牢中取胜,刘员外猛地一甩触手,腾身一跃,逃向密道。
“咕噜...”田九川的声音低沉沙哑,伴随着那蠕动着的血肉一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紧追不舍,背后的血肉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在狭窄的地道中疯狂蔓延,试图将刘员外再次捕获。
地面上,刘员外的宅邸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地板下传来隐约的震动和怪物的嘶吼声。
就在此刻,刘员外猛地从密道冲出!两只眼睛在宅邸大梁上瞬间睁开,随后宅邸的结构似乎随着他的意志发生了变化。
原本宽敞的厅堂突然变得狭窄,墙壁向内收缩,天花板的梁柱像触手般弯曲,猛然砸向追在身后的田九川。
田九川躲闪不及,被巨大的木梁砸中,血肉顿时四散开来,墙壁与地面上都沾满了他溢出的腐肉。尽管如此,他依然迅速恢复,那些散开的血肉像有意识一样自动聚拢,重新构建他的怪物之躯。
刘员外喘着粗气,站在厅堂中央,他双手一挥,宅邸的墙壁便朝着田九川挤压过去,原本的家居陈设也化为刀刃般的尖刺,猛然从四面八方向田九川刺去。
骨刺怪物那强大的血肉再生能力硬生生顶住了这些机关。他的血肉不断被撕裂、穿透,然而每当身体被击穿,新的血肉便迅速补上,如同无穷无尽的怪物,几乎无法被真正击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员外渐渐力竭,他对宅邸的操控开始变得迟钝。每次变换都越来越慢,越来越不稳定。
反观田九川则越战越勇,他的血肉怪躯越发庞大,整个厅堂似乎已经被他的身体充满,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最终,刘员外一个躲闪不及,被田九川的血肉触手死死缠住。他痛苦地挣扎,触手如蛇般紧紧缠绕着他的无皮身体,将他一点一点地拉向田九川那蠕动的血肉中心。
刘员外被彻底吞噬,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是镇上的人!他们听到了宅邸内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纷纷赶来查看。
田九川闻声微微一顿,随即又想到,镇上的人看见刘员外这副模样,恐怕会第一个拿起锄头钢叉杀了他吧!
他哪里知道,其实这镇上的人,早在土匪进攻的时候就纷纷见过了刘员外化形后的样子。只是大家保持着默契,假装土匪都是在宅子里被杀的,维持着刘员外最后的体面。
镇上的居民手持火把,匆匆冲进了宅邸,看到的却是一场完全超出他们理解的恐怖景象。
刘员外被缠在田九川那巨大的血肉怪物身上,鲜血淋漓,地面上满是恶心的腐肉和血水。镇民们惊恐地站在原地,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
看向那些赶来救援的镇民,刘员外心中涌起一阵沉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