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低声道:“适才萱弟毒性发作,弟子将师叔给的药喂了一粒下去,萱弟这会儿睡着了,不知师叔可曾想出了办法没有?”
姜子牙拉着杨戬上楼,让进屋中,关上门窗,将那书卷现字的事与杨戬说了一遍,又道自己刚刚去过药肆,但天下医馆药肆只怕也寻不到这两味药。
杨戬一听,突然灵机一动,道:“如师叔所言,此卷能知人心意,灵显世事,那老丈既说这两味药天下难寻,可否一试此卷,何处能寻得此药?”
姜子牙猛省,喜道:“师侄心思敏捷,事不宜迟,这就试试!”说罢取出那书卷放在床上展开,右手放在书上,心中默念何处能寻得“冰魄散”和“五蛊丸”,果然又象先前一般,银光射出,银光中现出几个寸许大的金字“天山灵台峰火云洞”。
杨戬看到此字,问道:“这书卷现字,须往天山灵台峰火云洞去,师叔可知天山何在?”
姜子牙思忖半晌,道:“说起此山,我倒想起一事,前不久我奉祖师之命前去北海,路上曾经一山,上可与浮云平齐,曾记得其名曰天山,莫不是此处?”
杨戬喜道:“有个地方便可抓寻,若果真能寻到这两味药,萱弟便有救了!”
姜子牙却劝他:“天山距此少说也有数千里之遥,有没有这两味药还在两可之间,切不可鲁莽行事,还是问问孔萱的意思再做定夺吧!”
杨戬点头道:“也好,师叔稍歇,我这就去看看萱弟醒了没有!”说罢出门自去寻孔萱。
他来到孔萱门口,轻轻叩门。孔萱下得床来,打开门见是杨戬,连忙让了进来。
杨戬坐下,道:“萱弟,适才我与师叔商量,这毒需得两味药料方能驱除,但是此药甚是稀罕,寻常医馆药肆难寻。适才打听到一处或许有此药饵,不过路途甚是遥远,为兄想携汝前去求药,不知萱弟意下如何?”
孔萱毫不犹豫,点头道:“小弟自结拜以来,早已将兄长当作至亲之人,只要能常伴兄长左右身边,便是天边也随兄长去!”
杨戬喜道:“好!好!今日十分劳累,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动身!”孔萱答应了,杨戬又来见姜子牙,说知此事。
姜子牙见二人心意已决,便道:“性命在天,穷通在数,既如此,我等便去天山走一遭!”
三人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清晨,算还食宿之费,离了候馆。来到镇外,姜子牙取出几道神行符,将其中两张交给孔萱,放入鞋中,令他不要运转灵气,辨明方向,作起“神行法”,二人便如风驰电掣一般向前飞奔而去。杨戬让哮天犬伏在他肩头,腾在空中,半云半雾地在前方指点方向。
姜子牙知孔萱所学与自己宗门所传大不相同,这一飞奔,见他身形轻灵,纵跃间姿态甚是曼妙,也是暗暗称奇。自此后三人晓行夜宿,披星戴月,非止一日,这一日傍晚来在一座高山之下。
姜子牙看这高山气势雄浑,山势连绵,正是不久前经过的天山,便对二人道:“此山上可接云蔽日,下有潜龙秀水,细观有瑞霭祥光,正是天山。今夜我等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上山,寻到火云洞,求取灵药。”二人答应一声,分些干粮吃了,自去打坐休息。
第二日清晨,三人收拾停当,便上山来,一路寻觅。
杨戬问道:“师叔,这天山一眼望去,绵延千里,我等不熟悉此地,如何找寻?”
姜子牙道:“连日来我也参详此事,这火云洞既然能求得这两般仙药,想必洞中是有绝世高人隐居,大凡修行中人多于龙脉交汇之处结庐清修,以理推之,这火云洞也必在此山灵气郁伏、地脉活泼之处,只需详察地脉走向,寻龙前往,必有所得!”
杨戬听了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叔所学庞杂,似乎于寻龙辨脉之学也颇有心得,他既然如此说,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当下也不再问,三人便循地势一路向山上行来。
走了约有二三十里,姜子牙停下脚步再察地脉走向,暗暗纳闷,原来这地脉不知何时竟然改了走向,要知道这地脉乃是天地灵气所钟,逢水而聚,遇风则散,若非遇到大山大川轻易绝不会改变走向,如今地脉去势竟指向山脚,殊不可解。
姜子牙想了半晌,也无可奈何,只得再循地脉走向一路而去,谁知又走了三四十里,姜子牙再察地脉,直直惊出一身冷汗,那地脉竟然潜藏无踪,不知去向。
姜子牙抬头向四周一看,心中更是惊异,原来四周不知何时起了大雾,数里之内尚能依稀可见,再远处便笼罩在一片白雾之间,那雾接天蔽日,无根无源,三人只顾赶路,竟不知何时起的这场大雾,再加上地脉种种异象,姜子牙不由得心头泛起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