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星的拒绝，让帛曳诧异。

她先是一怔，旋即又笑出声来，“你不会以为，已经成立的契约，也能反悔吧。”

绯色的光芒重现眼前，这次它凝聚成了一团火焰，燃烧殆尽后，虚幻的符咒出现，依旧是那形态古朴的字式。

“契约人：旦星、帛曳。赌注：一切。进度：1/5。已完成。旦星获胜。”

【看来这个契约只要签订就必须成立。】旦星心有所悟。

“那就先走出这里再说。”旦星想为无常拿一道永恒之光，但此刻两人在意识空间，他无法召唤圣堂，必须回到现实才能兑现。

空间重新架构。

病院。

病房外，听到呼救的导诊员和护工们陆续赶到，他们大多数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能通过间隙看到病房内的一片混乱。

季登辉和王泽林能直观感受到一切变化，他们聊天，旦星发狂，帛曳赶到，旦星挣扎，再到帛曳和他接吻。

旦星的身体重归于平静，世界恢复了正常。

“老神棍，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季登辉满头都是汗水，他将手松开，瘫软在地，长长地喘着粗气，仿佛再过一秒就会晕倒。

“我信你个鬼的爱情！”王泽林也没有好到哪去，如果说季登辉是靠着力量按住了旦星，那么他就只能整个人伏在旦星腿上，以有限的体重做压制。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踢了几脚，他感觉自己肯定有哪里的骨头被踢断了，一定要让这小子好好赔偿。

“我们俩累死累活，他倒是幸福上了。”王泽林和季登辉对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喘了几口粗气后，两人又笑了起来。

“还是年轻好啊...”两人惆怅。

仿佛是被他们的声音惊醒，正在接吻的二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旦星睁大了双眼，被帛曳强吻非他所愿，但他的疼痛仍然有些残留，还无法精准地控制自己的行为，手臂只能在身旁胡乱挥动。

帛曳的目的则十分明确，在旦星彻底恢复行动之前，她就是不想放开。

这次入侵持续了数分钟，直到旦星终于能抬手推开帛曳，两人的嘴唇才渐渐分离。

一道晶莹的丝线在两人嘴边出现，随后悄悄断开。

【完了，这次怎么没有轮回。】旦星恢复神智后，满脑子都是和帛曳接吻的画面，他甩不开，更想不通这一切。

【这轮毁了，干脆重来吧...】想到这里，旦星又想起身朝窗边冲去。

但他显然不会成功，房间里此刻已进入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等待他的病情告一段落，以便送他治疗。

他刚一起身，李护工就让人将他牢牢按在推车上，旦星只感到推车并不光滑的轮子在地上摩擦出啸音，视野里，帛曳的脸庞飞快远离，他不知道自己被推向了哪里，只知道正在上行。

一路上，斑驳的墙面和昏黄的壁灯略显阴森，空气里药剂气息渐浓，最后甚至变得十分刺鼻。

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半开放区。不知为何，旦星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反感。

这不光是视觉和嗅觉上的不适，而像是面对天敌的危机感。

他是裁决传承，有一种抗拒惰性的本能，尽管他还无法确定惰性以何种方式存在，但他感受到了隐秘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