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鹏因与李自彧有叔侄之缘,故而深受高灿之特殊眷顾,得赐一块灵气氤氲之园圃。
圃中灵植多已亭亭玉立,仅需两日之待,便可迎丰收之喜,进而交纳。
“侍弄花草,岂非易事?每日品茗悠闲,享受阳光沐浴,便能轻松赚取千两纹银。”
李庆鹏躺在床上,心情甚是舒畅。
昔日曾随叔父涉足此灵植园,深知其中生活之惬意。
沐浴汤泉之后,一日的车马劳顿尽消,困意袭来,李庆鹏早已将今夜轮值之责忘诸脑后。
“有叔父坐镇,且今夜人手加强,即便偷得半日闲,也应无大碍。”
思及此,李庆鹏双眼渐感迷离,梦中仿佛已见日后荣华富贵,日日琼浆玉液,夜夜笙歌。
然而,宴会丝竹之声中,怎会夹杂锣鼓之响?且如此真切?
李庆鹏蓦然惊觉,双颊似被火焰灼烧,神智顿时清明。
“混账东西!谁许你在此偷懒昏睡?”
李庆鹏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叔父李自彧怒气冲冲,左右开弓,掌掴其面。
“叔父…侄儿一时疏忽,竟沉沉睡去…我这就去巡视园圃。”
“蠢才!为时已晚!”
李自彧怒不可遏,将李庆鹏重重摔于地,又猛踹其腹。
“你园中灵植已被妖兽吞噬大半!”
此言一出,李庆鹏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他慌忙抱住李自彧双腿,哀嚎道: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滚开!”
李自庆盛怒之下,一脚猛然踢开房门,随即命令手下将那名值守吊起,以作惩戒。
此刻,外面已是锣鼓喧天,各园圃中人均被惊醒,纷纷急匆匆地检视自己的灵植。
然而不论他们如何努力,灵植都已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而李鹏园中的灵植,受损尤为惨重,几乎是全军覆没,令人惨不忍睹。
李自庆听完属下的报告,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身形摇摇晃晃,几乎摔倒在地。
“师父,您保重身体啊!”高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自庆,同时狠狠地瞪了李鹏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与愤怒。
李自庆双眼空洞,手脚微微发麻,他无力地叹息道:“完了,全完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这最后一月,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说罢,他紧闭双眼,怒骂一声,随即找来皮鞭,对着那被吊着的李鹏狠狠地抽去。
几十鞭下去,李鹏已是皮开肉绽,然而李自庆仍觉不解恨。
“你这逆子,害我全家!”
他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大半个东洲沿海都是白玉宗的势力范围,其下附属仙门众多。
而此地乃是伏牛山的属地,每年都负责向伏牛山全境收取税收。
以往纳贡的要求并不严苛,但近几年来却逐年加码,各灵植园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无法完成纳贡而丢掉了性命。
李自庆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然而,在今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却让自家的逆子给毁于一旦!
他将李鹏打得昏死过去后,愤然丢下鞭子道:“先回各自园圃等候。”
说罢,便孤身一人前往园中大殿,将所发生的事情上报给上级。
“什么?!你也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