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那位主管生灵的自然女神。”海伦说，“怎么了？陛下又给你布置了什么困难？”

理查德瞪着那团觊觎着自己臀部的荆棘，放弃了躺上老摇椅的想法。

他扫视周围，木凳都生长出了虬劲的根枝，难以落座。

他只能祈求地看着海伦：“小不点，你法力溢出，整个屋子都成了森林，我可没地方坐了。”

海伦打了个响指。数根藤条从地板中生长出来，织成一面带靠背的稍平整的椅子。

理查德坐了进去，说：“坎昆吾友告诉我，最近诺克提斯的烤乳猪会爆炸。”

“这有什么难的，让大家别烤就行了。”海伦一面说着，一面在指尖摆弄着各种长青法术，操控植物生长。

“行，后天就是圣陶德日——”

“老师，我要吃烤乳猪！”海伦甩手散去指尖法术舒生的藤叶，跳了起来，惊得身下的苍鹿晃了晃身子。

“‘这有什么难的，别烤就行了——’”理查德学着海伦的语气。

“不烤乳猪吃？老师！不行——”海伦挤出楚楚可怜的神色，“那么，为什么烤乳猪会爆炸？”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全诺克提斯，不，全北大陆最睿智的大魔法师吗？”

“哼！”理查德拿自己的鬼机灵学生完全没办法，“或许有一种理论能解释为什么烤乳猪会爆炸，为什么烤苹果会爆炸。但没有任何一种理论可以解释为什么烤乳猪塞了苹果在烤熟的时候会爆炸。”

他掏出那卷坎昆三世交给他的关于烤乳猪爆炸事件的情报，递给海伦。

“你看看吧，要是你还想吃烤乳猪，这两天就得解决。”

几只小鸟飞来，衔起卷轴，展开。

“爆炸的条件是——”海伦扫过卷轴，瞪大了眼睛。

“烤乳猪——不能是烤鹅或者烤羊；猪嘴巴塞了苹果——不能是菠萝或者番茄；在烤熟的时候——不是其他时间点。老师，你确定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召唤爆炸恶魔的仪式？”

“不是。”

海伦挠挠头。“你真的没有头绪？”

“以奥术之神的名义发誓，我确认任何资料上没有关于烤乳猪衔苹果炸弹的记载。”

“可是，老师你不认识奥术之神，发誓没用。”

“难道你认识！”理查德瞪着海伦，想了起来，她在好几年前确实被奥术之神轮值眷顾过。

“算了，”他颓废下来，“这真是太困难了，小海伦。”

他认真思考起来。这种奇怪的爆炸现象不像是法术、炼金术或化学炸药所为，更像是规则扭曲所形成的污染物。

理查德望着大厅正对门墙上。那里挂着一件污染物油画《鹈鹕与菠萝》，画面中鹈鹕正动来动去，寻食着不断从画框外滚进来的菠萝。

这是他父亲阿弗多德勒所遗留的一件污染物，稳定而无危害。

或许是阿弗多德勒的力量庇护，《鹈鹕与菠萝》在海伦的法术外溢中幸存了下来，没有变成奇怪的东西。

“可能是污染物，小海伦。”理查德喃喃着，“是扭曲、歧化的规则，所以很难解释。”

“哪有那么多污染，这里是诺克提斯，又不是北方废墟。”海伦正在客厅的地板上诱生着小小的捕龙草。

“毕竟，明年就是十七年周期。”理查德说，“污染会变多。”

“那也是明年。”海伦说。

理查德谨慎分析着，思考如何确认污染，如何应对这种规则歧化。“……我们需要调查污染本身……需要先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