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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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商行就在河对岸，过去就到了。”

大少爷搀着夫人过桥。旁人若不知还以为这是对真母子。这大少爷也太孝顺了。

“这康定城啊在万山拱卫中，城南奔来的是折多河，城北流至的是雅拉河，在郭达山脚汇合后相拥东去就叫康定河或以前叫着炉水。”

大少爷一边走一边跟夫人介绍，想不到这性情桀骜不驯，平时乖张跋扈的少爷郎还知道这些个。

“母亲，您慢点儿。”

他搀着夫人下了木桥。

我在背后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别说这从背影看真看不出像母女。

听吓人跟我说起过，大夫人在生二少爷的时候难产死掉了，老爷身边虽然女人不少，但是一直没有再娶。五年后的夏天，老爷去CD办事，回来的时候就领了个叫莺歌儿的汉人女人。当众就宣布以后她就是这个家的主母。那个女人就是现在的夫人。老爷为此还大摆宴席，按汉人成亲拜天地的一整套习俗迎娶的夫人。大家都在议论，如此大费周章可见老爷是多喜欢这个汉人女子。

那个时候夫人才19岁，大少爷刚满10岁，二少爷也才2岁。而老爷都40 了。

至于我嘛，是在夫人嫁到这里的第三年被捡回来的。

“锦遥，你注意脚下。”

夫人见我迟迟没过去，以为我害怕呢。

“哦，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好几家并排的店家，吃穿用度都有。

“咱家就在中间哪儿。”

大少爷给夫人指了指方向。回过眼神的时候我发现大少爷搀着夫人的手放开了。

“莺歌儿，你来啦。快进来看看。”

老爷听人通报说夫人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老爷搀着夫人进门，直接忽视掉我的存在。我本来也不屑。见夫人来了做事的下人工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弯着摇一声声的“夫人，扎西德勒。”“夫人，扎西德勒。”

老爷带夫人一路参观，什么前庭后院，账房仓库的。最后在里屋休息喝茶。我嫌闷得慌，跟夫人告假出去走走。夫人也没阻拦我，让卓玛跟紧点，别走丢了。看着点时间还得去德仁老爷家。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总觉得什么都很新奇。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卓玛在我身后一直叫着。

“小姐，您慢点儿。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可别走远了。”

“哎呀，你别怕。要是咱们找不到路了，就说...就说...”

“哎，咱们就说是德仁老爷家的人。！”

我灵机一动，想出这个法子。

“德仁老爷整个康定城不会没人知道吧，咱们这样说还怕有人敢骗咱们？”

我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姐，你是德仁大老爷家的么？”

我寻声回头，霎时间定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男子，只见身穿赤色长袍，衣服上用青丝秀着华丽的团。三十岁上下，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器宇轩昂的感觉。

不对，还有身旁的这匹棕色骏马！

这不是梦里出现的那个人么？难道梦里的画面是真的！我大惊之下一时竟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位少年。

见我发呆，卓玛摇了摇我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