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还成千万缕。
“哎呀，还是自己的床最舒服！哈哈哈。”
我纵身一跃，给我的大床来了个大大的熊抱，躺在床上来回打滚，这个感觉真的太好了！
再回到宝兴的时候都已是五月天了。短短数月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感觉好像离开了很久，很久一样。还是回到这里让我有安全感一些。
“对啊，康定城虽然好，但是还是自己的家住的舒服些吧？”
卓玛一边整理刚刚搬进屋的行礼一边跟对我说道。
“那可不。人家不是常说‘金乌、银屋、不如自己的狗屋’。”
“我把这儿收拾完了就去给您烧桶水，你好好泡个澡，折腾一天了睡个舒服觉。”
“好的，你也辛苦一天了。这些行李放这儿，明天弄也不迟的。”
“哎呀！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怎么了？”
“小姐，这不是白玛少爷给您的信嘛？那天在院子里你让我收起来，我就直接放到箱子里了。后来就给忘了。”
我这才想起来，离开康定的前一天白玛早上到客栈来递过一封信。当时因为那个落水差巴的老婆，所以当时就没看，后来夫人唤我过去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不说我也给忘了。”
接过信纸，上面几个小楷端端正正的写着“锦遥小姐亲启”，念过私塾的少爷就是不一样呢，小楷书写的到挺不错。比起家里那个野蛮的大少爷强多了。
撕开信封，满满的七大张信纸....
只看到一半我已经不想看下去了，弄得我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家伙从第一次在德仁府相遇到后来的木格措、客栈品茶、下棋等等事件事无巨细全部写下来了。
简直就是把我们在康定的日常生活都转换成文字形式展示出来了。语句挺顺，不拖沓，不多话。真是个很好的记录者。怎么不去做史官这孩子。也是一封好无聊的信件。
“小姐，水放好了。您来试试水温。”
在我看信的时候卓玛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好了。我把信顺手放在书桌上，褪掉衣服坐在木阶上伸出足尖试试水温，水温刚好，慢慢将身子潜入洒满玫瑰花瓣的水中。温液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点水掠身。卓玛收拾好我脱下的衣服走过来帮我擦背。
“小姐，白玛少爷都给您说了些什么？”
“真是个无趣的人儿，那个呆木头吧咱们在康定的日常生活都记录了一遍。你说是不是傻。”
“那是人家白玛少爷有心。夫人生病那段时间你又不能出去，下那么大的雪他每天都来陪你下棋、喝茶。换着是别人，那个能做到呀。”
“这个到是挺感谢他，不然我在客栈都无聊死了。走之前也没去道个别。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再见到他吧。”
“小姐，说实话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卓玛把脸凑到眼跟前来，堆出个笑脸，贼贼的看着我。
“哎，你别说，夫人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当然实话实说咯。”
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笑。
“哎呀，你急死人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小姐快告诉我。”
“白玛这个人，嗯，怎么说呢。。。给人的印象，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对！就像儒家的大士和康巴汉子的结合！就是比较复杂，但是又复杂的让人不生厌的感觉。”
“嗯嗯，那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待我也挺好。我也多少能看出他的心思。不过....”
“不过，我不喜欢他。我与白玛之间只有友谊之情，毫无男女之意。”
“可是那些日子我看你们在院子了下棋。在阁楼上煮水品茶，相谈甚欢呢。怎么看都像是郎情妾意的！”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郎情妾意’这个词了？你这个成天不出门的小丫头在哪儿学来的这些淫词烂调用在我身上了？”
“不是的，不是的，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我以为是夸小姐跟白玛少爷的词呢。”
“那你说说是谁说的？你在哪儿听来的。”
“有一次老爷跟大少爷在院子里正要出去，白玛少爷刚好过来找你。白玛少爷走了以后我就听到大少爷跟老爷说您跟白玛少爷郎情妾意，双双相好之类的。还说德仁老爷家那边对你也很满意，如果能把你嫁过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那会儿我刚好在院子里忙活，所以就听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到你说。”
“我是想着告诉你的，后来那天不是白玛少爷要留下来陪你跟夫人吃完饭，我在下面帮忙不是就给忘了么。”
“你这脑袋还能记得什么!”
白了她一眼。心说老爷跟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还有空管我这样的闲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破天荒的今天老爷大少爷都在。夫人现在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明显感觉气色还不是很好。
“夫人，我给你盛碗鸡汤。你大病初愈就翻山越岭的回来。身体需要多补补。”
我边说边给夫人盛了碗乌鸡汤。
“你别光顾着我，自己多吃点。这些日子看把你给瘦的。”
晚饭用到一半。
“锦遥。”
大少爷把杯子里的青稞酒一饮而尽，转而看向我。
“嗯？大少爷有什么事。”
“你这么多年也不改口，别人总觉得我们很生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大哥待你不好似的。”
“是啊，锦遥。多吉一直当你是亲妹妹。你总是这样叫感觉生分了些。”
老爷破天荒的接过话头去。
“锦遥打小就在这府上，一直都拿您当大哥，只不过这小时候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大少爷也不必放心上，说不准那天我突然就能改口了。”
鬼知道这个人心里藏了什么坏水。我才不要上当呢。说话间还是小心为妙。不惹是非。
“你说的也在理，你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就再小气在乎这个称呼了，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嘛。什么事情都是往好的去。”
今天这个大少爷说话怪里怪气的。我瞟一眼夫人，她正喝汤，也没看见我看她。
“嗯，在康定的时候我看你跟德仁家的白玛少爷走的到是挺近的。”
“大少爷还真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关心起来了。”
“白玛少爷一个大老爷们隔三差五就往客栈跑。我这个做大哥的总不能不留意吧。你说你也还是个大家闺秀，还未曾婚配，我这个哥哥处处都得小心着。”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是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就倒胃口。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说话怎么这么酸。”
我没好气道。
“你看你，我这个做大哥好心关心你。你看你还不领情，母亲，你自己成天宠着她，看把她惯的什么样了。好坏坏话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