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七王爷您又不是想做和尚,终日闷在府中有何乐趣,何况身边有这么俊俏的小跟班,当然要带出来见见世面。”庞世聪的眼珠子又转到沈悦兮脸上了。
“她是本王的女人,你该一早看出来了吧?”赵正看了看沈悦兮,又看了看庞世聪。
料不到赵正自揭谜底,庞世聪有些尴尬,他笑笑:“恕我眼拙了,竟然没看出来。”
他只能说没看出来,不然明知是赵七爷的女人,他还一天到晚巴巴地垂涎,不但显得不讲究,对赵七爷也是冒犯。
赵正也不拆穿,转移了话题,“今年冬是最冷的一年,庞公子可还习惯么?”
庞世聪无所谓地歪了歪头,“我虽是滇南人士,却自小在京城长大,习惯了。”
而后,庞世聪很想问问沈悦兮来自哪里,怕冷吗?但碍于赵七爷在场,他只得将这些话憋了回去。
“听闻滇南王在滇南为庞公子配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富贾家的千金,来年便会送来京城与庞公子成婚,本王先在这里道贺了。”
听赵正提起自己这桩婚事,庞世聪颇为无奈,“有何可值得道贺,我连那女子的样子都未曾见过,万一是个母夜叉又该如何?”
庞世聪说的是心里话,他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却也不能违背滇南王的意思,左右他还可以纳妾,可以逛花楼,若是这个少奶奶不可他心,大可以将她冷在府里,当一个摆设。
“滇南王的眼光,自然是不会差的。”赵正说道。他说的也是心里话,以滇南王的地位怎会给自己的孙子找个丑妇做媳妇呢?
“但愿吧。”庞世聪无所谓地说了句,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庞世聪善饮,据说千杯不醉,在京城纨绔子弟里颇有名气。
“庞公子果真好酒量,今日算是得见了。”赵正夸赞了一句。
赵正如此和气倒让庞世聪有些意外,他从前只听说赵七爷生性冷淡。今儿个发现赵七爷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不好接近,于是酒喝得越发尽兴起来。
左右也没事,赵正便陪着他喝。
赵正的酒量也是不弱的,年轻的时候,他和一些关系很近的世家子弟没少一起喝酒骑马,他打从庞世聪这个年纪过,知道这个年纪的样子,所以他知道如何跟庞世聪相处。
二人边聊边对饮,一晃也一个时辰过去了,赵正准备告辞了,一来他与庞世聪确实没什么可聊的,二来沈悦兮一直在一旁沉默着,他怕她觉得闷。
庞世聪也不挽留,只道有机会再把酒言欢,便与赵正和沈悦兮道了别。
这一次,沈悦兮没有回头。庞世聪目送她的身影,不禁有些怅然。
“这位庞公子倒挺健谈。”出了青楼的门,沈悦兮说道。
“他只是贪玩了点,倒也没什么坏心眼。”赵正对庞世聪的印象算不上坏。
“滇南王有权,为庞世聪配的婚事又是富甲一方的人家,皇上竟不担心么?”沈悦兮又道。
赵正倒未曾料到沈悦兮会想的这么深。
“为什么这么问?”赵正反问了句。
“滇南王镇守边陲,位高权重,权势士兵财富他都有,皇上不怕他造反吗?”沈悦兮回。
“滇南王是三朝元老,想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暮年呢。”赵正想了想,回道。他并不觉得滇南王会造反。
“那也是。”沈悦兮笑笑,而后转了话题,“若明天还是没找到陈灵秀,怕是要想旁的法子了。”
“找不到也先莫急,世间事讲究一个缘字,该遇见时便遇到了。”赵正道。
沈悦兮点了点头。
隔天,赵正和沈悦兮照旧没有找到陈灵秀。所有有效的线索都暂时断了。
他们也没有再遇到庞世聪。
经过昨晚和赵正的一番对饮,庞世聪觉得赵正与他推心置腹,也不大好意思再垂涎他的女人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人生嘛,谁又没有遗憾呢。庞世聪难得地劝住了自己。
也亏得庞世聪没有跟着赵正,他和赵七爷在青楼里小酌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引得皇上很不高兴。
一个是镇守边陲藩王的孙子,一个是京城里的王爷,这两人在一起喝酒,保不准有什么勾当呢。
皇上有些烦躁。他做了批示,让密探们紧密地跟踪赵正和庞世聪,看他们私底下还有没有什么联系。
没有了。一连好几天的密报都是正常的。
赵正和庞世聪一起喝酒皇上觉得忌惮,这忽然又没有联系也让皇上有些不爽,他在勤政殿里问孙得禄:“老七和庞世聪到底为什么会一起喝酒?”
“庞世聪那人不是一直就在京城的烟花之地流连嘛,许是不凑巧就和七王爷遇上了,一起喝个酒也是平常。”孙得禄不想皇上每日忧思,便轻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