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相信你,我相信!”
空气仿佛凝固。
月儿与窦乐全都石化在原地。
她们艰难地仰头看去。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高大的黑影屹立在墙头,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
李重俊在处理掌事女官之后,就在养马苑内单独建造了一间三面全封闭的刑房。
甚至在刑房内放置了满清十大酷刑所用到的刑俱,钩叉刀斧,好似一座阎王殿。
没想到,第一个见识这些刑具的犯人,竟然是温王的贴身宫女月儿与她的亲弟弟窦乐。
窦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卫王抓住。
他不害怕被温王抓住,因为温王是出了名的胆子小、心肠软,只要姐姐求饶,温王必定会放他一马。
满脸绝望地扫视着那一件件恐怖至极的刑具,以及面似罗刹的阿史那先武,身体抖若筛糠。
若非有卫兵架着,他早已瘫软成一团烂泥了。
暗红色的焰火,将隔间照的通红。
李重俊望着跪伏在地窦月儿,用毫无感情语调,念出了她的身世背景。
“窦月儿,年十九,关陇窦氏旁支,母亲早亡,父亲窦科曾任长安县尉,于三年病逝。长安元年与姐姐窦筱入选宫中,侍奉上官婉儿。”
“神龙元年,因功赏六品冠带,入温王府做掌事女官,侍奉温王起居。”
“目前直系亲族只有两人,姐姐窦筱侍奉皇帝,弟弟窦乐在国子监求学。”
窦月儿像是一只瑟缩在李重俊脚下的鹌鹑,卫王念的每一个字都好似一记重锤敲在她心头。
“我念完了,你有需要补充的吗?”李重俊放下卷宗,问道。
窦月儿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卫王那张冷酷的面庞。
只是,糯糯地摇摇头。
“重茂之前说,他看到一个带着鬼脸面具,提着人头包裹的鬼怪,还扬言要杀了他。对此,你有需要解释一下的吗?”
李重俊附在她耳旁,声音暗沉,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月儿紧绷的精神终于垮台,断断续续地讲出了实情。
原来,弟弟窦乐不知为何,染上了赌博,不仅将父亲留下的资产挥霍一空,还被人设套在黄花楼内欠下了五千贯赌资。
眼瞅着还款日将至,为求自保,只能找到在温王府当女官的姐姐借钱。
但是月儿是一个比较踏实的女孩,手头的积蓄除去每月的俸禄之外,只剩下了温王时不时的赏赐。
即使把这些全部拿出来,也凑不够五千贯。
无奈之下,她打起了温王府的贵重物件,打算拿一两件给弟弟拿去抵账。
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让她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心里虽然难捱,但为了弟弟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所幸温王对这些东西也不甚关注。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际,熟睡的温王不知为何突然起来,好巧不巧的撞见了弟弟离去的背影。
害怕温王叫喊,情急之下她只能把温王打晕。
而后又用一种特制的幻药,替温王织造了一场离奇诡异的噩梦。
她的本意是,让温王忘记这件事,没想到温王不仅没忘记,还幻想成了有鬼要杀他。
“你用的什么幻药?”李重俊眯眼问道。
“是圣人赏给姐姐的半颗升仙丸,只要小小吸一口,就会沉迷幻境。”窦月儿颤声回答。
“升仙丸!”李重俊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