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最应该感谢的是郭启明,那天无意间撞破你同事全盘阴谋的就是他,只不过他现在出外勤了,等他回来你得感谢人家的再造之恩。”李美贞留下一句就追着正直弟弟到后厨去了。
郭启明,29岁,曾是国字号特种作战突击队中的一员,副营职分队长,擅长化妆侦查、高空伞降、武装泅渡等,会使用维护各种特种设备,上天入地几乎无所不能,就是这样一个屡屡在国际赛场为国争光的特战队员,多次荣立一、二等功的有功之臣,没想到因为母亲的突然病倒,未婚妻郜爱玲的多次催婚,不得以也投入到转业的大军。更没想到的是地方安置的优质岗位也是僧多粥少,本科学历根本就不够瞧的,高校的基本门槛就是研究生以上学历,市委市政府行政编也是寥寥无几,报考的战友却是“挤破了头”地扎堆竞聘。倒是司法行政编较为充裕,可是法院、检察院、监察委有专业限制,非法本或是无法律职业资格证的免谈。选来选去,郭启明本想去特警大队的,可是未婚妻的一句“太危险”让他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一名监狱警察,佩戴着警察队伍中不常见的七位警号,每天陪伴着清一色的光头“改改”们,郭启明也逐渐适应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三班倒”的监区生活。
由于监区干事缺编,分管管教工作的副监区长也刚调整为教导员,有过几年参谋经历的郭启明就自告奋勇地成为了一名监区干事,未婚妻抱怨的“不能正常上下班”的“三班倒”也换成了“行政班+偶尔夜班”的模式,而且周末调休和正常的请销假也变得容易了许多,陪伴母亲和未婚妻的时间变得增多了,郭启明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可是监区领导总说他“工作经验丰富,可以把监区的管教工作抓起来”,这既是领导的信任,也让郭启明感到承担的责任较重,主要是他一个干事岗位直接承管全面的狱政管理工作,总有种“德不配位”的感觉。
这天,手里要紧的业务基本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郭启明早早请了婚假,准备与未婚妻郜爱玲来个蜜月旅行。可是还没安心游玩15天,一阵刺耳的铃声却在凌晨乍响,“什么?有人逃跑了?是从我们监区跑的?抓没抓回来?”一连串的问句伴随着一阵阵凉意涌上心头,郭启明稍显冷静的头脑分析着,“这个时候让我回去,难道是让我担责?问题是犯人越狱一般不是追究当班干警的责任吗?领导责任?我这个‘领导’是监区领导自封的,我只是一名干事,追究领导责任应该追不到我这样一个小兵身上。那是为什么?”郭启明又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挨到天明,郭启明随妻子一起返回,将满是牢骚的妻子安顿在母亲这里,也不管妻子那句“实在不行就辞职”的气话,头也不回地加快速度驾车赶往单位。来到单位,案件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检察院也已介入,涉事的干警被隔离调查,单位纪委在一旁协助,在没收手机前,郭启明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只说是案情需要积极配合,至于妻子是怎样的配合法坐在单位的问询室内他也没了主意。
随着越狱逃犯的快速落网,案情进行得也很迅速,所有涉案的干警工一律停止一切工作,检察院以涉事干警工玩忽职守等渎职行为审查起诉。
取保候审后,郭启明迅速联系找到了两名较为出名的刑辩律师,即使他感觉自己的责任较小,根本达不到刑事犯罪的标准,但与两名律师沟通后,律师对案情的分析不容乐观,特别是此类案件发生过,当事人也被追究了责任,虽然是有罪无刑,但根据《公务员法》的有关规定,被判有罪的一定要开除公职,特别是档案中留有犯罪记录,对子女家人入学考公等有巨大影响,郭启明也不愿顶着“罪人”的名头走完大半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