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刘心雨心想。

……被刘心雨背着的张平寇心想。

武警丧尸扭过头，头盔上沾染的血液已经凝固发黑，但林牧还是看到了那一双毫无生气的灰白眼眸。短暂对视了一秒后，林牧仿佛看见那死寂的眼中爆发出了一抹精光，是掠食者见到猎物的狂喜。下一秒，丧尸的手掐在了林牧的脖子上，张大了嘴就朝他咬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前面的几只丧尸纷纷扭过头，可身后却空无一人。它们的大脑不足以支撑它们思考为什么同伴突然消失不见了这样的问题，茫然地巡视了几圈，又慢悠悠地扭过头，朝着那地上的铁锅走去了。

林牧赶在被发现的最后一刻带着那只武警丧尸退回到楼梯间，此时他们正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丧尸的两只手像铁钳一样抓着林牧的肩，林牧感觉自己的骨头在哀鸣，几乎要被活活捏碎。怪不得把力气大叫做“死劲儿”呢，这死人的力气大得简直吓人。

林牧挣扎着用菜刀往丧尸头上砍去，可那头盔质量真是好得没话说，他用力砍了那么多下，也不过是留下了几条微不足道的划痕。

然而万事万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头盔保护了丧尸不被林牧砍花脑袋，那面罩也保护了林牧不被咬伤。

丧尸张大了嘴，“嗷呜嗷呜”地一边叫着一边咬个不停，面罩不断撞击在林牧脸上，撞得他头脑发昏。刘心雨探出个脑袋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看到丧尸骑在林牧身上又抓又咬，急得她是在原地团团转，却又不放心把张平寇一个人丢在这里，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林牧又尝试了几下，最后索性丢掉了菜刀。他将食指与中指交叠，剪刀从他口袋里飞出，从面罩遮不到的下巴处直直刺了进去！若是换做活人，这一下绝对致命，但对方是丧尸，这一切甚至没能让它的动作有丝毫停滞，反而更加狂暴了几分，手上的力量陡然加大了。

“呃！”林牧不自觉呻吟出声，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锁骨破碎的声响。然而疼痛也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猛然一扭身子，借着对方的巨力把它甩到了地上。趁着对方没起身，他立马扑了上去。剪刀还剩个把手露在外面，前端被骨头抵住了，光凭他的能力无法刺得更深。林牧膝盖用力往丧尸下巴处一顶，剪刀终于完全刺了进去，丧尸的身子一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一场搏斗持续了也不到两分钟，但林牧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他抠出了插进丧尸头里的剪刀，上面还粘连着部分大脑组织，林牧看得是直犯恶心。但这是他防身的重要工具，这时候也顾不得太多，胡乱在丧尸身上擦了几下后就塞回了口袋。最重要的还是枪，背上的步枪、腿上的手枪，有了它们，也不枉费自己这么辛苦了。

见林牧回来，刘心雨这才长出一口气。她急得在林牧身上检查个不停，“没被咬到吧？抓伤呢？抓伤也会感染的，我之前亲眼看到的！”

“没有……吧？”林牧也不确定。他胸前那一块的衣服已经被抓破了，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丧尸的手，除了几道红色的划痕，并没有破皮之类的痕迹。

看着刘心雨担忧的眼神，林牧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步枪，“一切都是值得的。这玩意儿可是能救命……操！怎么一发子弹都没有！”

卸下了弹夹的林牧一时没忍住，骂出了声。望着那空荡荡的弹夹，刘心雨恍然大悟地砸了下拳，“要不说警察同志怎么变丧尸的，就是没子弹了才被它们咬伤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