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怜命令两名执法护卫退下之后,带着杨阳拐向小巷,最终来到一处简陋的庭院面前。
“烟空,我回来了。“紫怜的声音有些颤抖。
屋内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这样简陋的庭院,长宽不过三丈,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奢侈与辉煌的物件,但打扫得还算干净,若是里面有人应该早就出来了。
“他应该出去了。“紫怜眼眶湿润,强忍着泪,强撑着对杨阳露出微笑。
“你们如今就住这里吗?“杨阳的脸上略微有些心疼,他记得在六个月前他刚离去的时候,薛家一片辉煌气派,就是作为门面的府门也比这一处庭院大得多,如今薛烟空与紫怜就居住在如此紧凑而简陋的庭院之中,怎叫人不为之心疼?
“我和烟空,还有他的父母住在一起。“紫怜低头,想要佯装一个幸福而温馨的笑容,不想让她心目中唯一的朋友为她担心,但她露出的笑容中怎么看也有着一股悲伤之意。
“你先进来吧,等会儿烟空就回来了。“紫怜将杨阳请进了庭院。
推开房门,杨阳才发现屋内坐着两名老人,两名老人皆头发花白,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难言的贵气。
老妪正在刺绣,拿着针线的素手中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针眼,一看就是为刺绣而吃了不少苦头,而老头坐在老妪的面前,正专心地看着老妪刺绣,时不时还帮忙穿针引线,只是拿起针线的双手生了厚厚的茧,有不少伤痕,一看就是干重活时不小心受的伤。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二老对紫怜置若罔闻,直到杨阳走进来,二老才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看着两人。
“紫怜,你太过分了!在过去我们一直忍让,不曾说你,如今你竟然把野男人明目张胆地带回了家,是欺我薛家势微,再也无法奈何你了吗?!请你记住,烟空才是你的夫君!“老妪表情狰狞,恶语相向。
“他是我和烟空的朋友……“紫怜想要解释,可是二老都不再理会紫怜。
“你先坐会儿吧,等会儿烟空就回来了。“紫怜进屋,倒了三杯茶,分别放在了二老与杨阳的身旁,只是二老仍然无视紫怜,仍旧做着自己的事。
紫怜看着正在一旁忙活的二老,忍不住道:“父亲母亲,不是不让你们再干这些活了吗?我能够养活你们。烟空不是也说了吗?“
“紫执法使的东西,我们受之有愧,担待不起!“老妪咬牙道。
就在此时,屋外又传来了动静,似乎是有人进来。
一名身穿紫金华衣的男子推门而入,他左手提绿金花鸟笼,右手持紫金折扇,他走路的神态风度翩翩,但是眼里却再没有了往日的锋芒傲娇,如今就如同落魄而甘愿沉沦的纨绔子弟一般。
“烟空,杨阳来看你了。“当紫怜看见薛烟空,眼泪又忍不住打转,她多么希望薛烟空能不像如今这般沉沦,而是过去那般锐气与骄纵,可是世事变迁,已是物是人非。
“哦?杨兄!快来与我一同观看我手中的金丝紫羽雀!“薛烟空向杨阳招手,见杨阳来到家中做客,他也不免有些高兴,在如今家族落魄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往日的朋友来看望他了,甚至很多人连封问候的信件也没有。
“金丝紫羽雀……薛兄,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这些……“杨阳皱眉道。
“哈哈哈哈哈!“薛烟空大笑,苦涩道:“物换星移几度秋,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从前的我已葬在美好的昨日,而如今的我才能体会到世间的快乐!“
“你快乐了,可有人不快乐。“杨阳转头看了一眼眼眶湿润的紫怜。
“今日之果,昨日之因。这苦涩的结果并不只是我一人导致,也不应只有我一人承担。“薛烟空虽然如今沉沦了,但往日的气魄还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奇怪。
杨阳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一对原本应该幸福和谐的璧人变成如今这样,他虽然听到那杀手的一些说辞,但当时因为愤怒并没有在意杀手具体说的事情,而是关注到杀手是如何用言语折辱紫怜的。
如今显然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杨阳只得在这之后再去细细了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你来了,就一定要陪同我出去玩上一转!“看见杨阳在他如此落魄时还愿来看望他,薛烟空心里十分高兴,他打算带着杨阳出去游玩一番,以尽地主之谊。
“薛兄,难道你就甘愿维持现状吗?“看见如此颓废的薛烟空,杨阳一阵恍惚,他本以为紫怜嫁给薛烟空可以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