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也提到怀凉,难不成自己手上的错信是怀凉寄给他的?那么多甜言蜜语在字里行间,看起来俨然是一对饱受相思之苦的恋人。
悲慈攀住他臂膀,凑到他身边想将两封信看仔细,他将信笺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气急败坏问:“你又怎么认识这个女人?是不是你联合她来骗我?”
“骗你什么?”
“……”
不管追问几遍他都说不出口,后槽牙因此咬得咯咯响,最后将两封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掌心里,指使手下把她押进寮房,审问个底朝天。
悲慈被问得稀里糊涂,光看他在眼前徘徊来去显得刻板极了,心头又涌起焦虑难受,不言而喻是他的心声。
她确定有事,拍桌站起来训斥他:“你不讲就赶紧离开,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裘凌锦怒皱眉头,停靠在桌边也是一掌下去:“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不认识你!”
“谢悲慈你不要太心虚!”
他绕过桌子控住她的臂膀,不让她后退逃跑,另一手揪起她的衣肩恐吓吓唬都用上了,换来她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啪的一下,打的他半边脸生疼。
悲慈捂着打疼的手退到榻边坐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和谁谈情说爱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种人渣还有什么好骗的?”
人渣?
裘凌锦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低头抹泪,心想真是恶人先告状,指点她几下气到说不出话,干脆拉扯她的手贴到另一边脸:“我是人渣你是什么?你有本事再打一次。”
啪!
悲慈毫不犹豫甩手在他另一边脸颊,趁他僵住没反应过来,使出蛮力把他推倒在榻上,托起沉重的荞麦枕头砸他健硕的身子:“人渣!欺负完我还想欺负别的女人!今天我要是让你走出妙音庵半步,我就永远出不了家!”
裘凌锦东挡西挡没挡住枕头,抱她她就挣扎,活像条离水的鱼,此刻一定要与他同归于尽,只好愤懑出口:“住手!我与你既没有婚约,也没有亏欠,我是太子,你是下民,现在你这般野蛮成何体统?”
尽管很轻,却像一记洪钟响彻耳边,悲慈从失控惊醒过来,失神地望着他冷冽的眼眸,托举在手中的枕头噗通落到榻上。
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控,今日这份委屈难过还是头一次,扎得她心口难受,原以为是他的心意相通到她心里,可他现在这般冷冰冰的语气把这个可能杀死了。
原来只有她自己心里难受吗?
悲慈退走到桌边,转过身低头讲:“我没有骗你,我都不知你遇到了什么事,怀凉是我娘那边的人,只不过现在安顿邻国而已。”
佑宁?
裘凌锦品着这层关系,爬起来又到房间里踱步来去,依旧不死心地揪着她的手腕问:“这人和你娘有什么关系吗?”
“我娘说是原来部下的后裔。”
他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过身避开她的目光,沉寂了会儿后也不再问罪她,兀自出门离开。
外边的天色正好,阳光闪耀在昨夜下过雪的院子里,白茫茫间还带点常青的绿意。
悲慈追到门口望着他负气的背影,忍不住呼喊他:“马上要开饭了,你不吃点再走吗?”
他没回头,一步步踩在雪堆里愤愤往前:“我和你不熟!”
“人渣。”
悲慈小声嘀咕,热腾腾的眼泪滑到冻红的脸颊上,被她倔强抹掉,他踏雪的痕迹也用扫把捣成一摊碎雪,就当他没有突然造访。
佑宁在寮房屋檐下观望有一会儿了,见她扔了扫把跑回来,赶忙拦住拍走她身上的雪粒,抹掉她的鼻涕眼泪。
“娘明白你,我看他也没有那么好,其实你可以再看看五公子,我看五公子挺好的,比你年长个五六岁,成熟稳重又懂照顾人……”
悲慈哇的一声哭出来:“娘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