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抵达了J国。
到了之后,我们才发现,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这所小学处于海边,而且距离国际刑警在J国设立的中心局只有两个街区。
显然,蜉蝣选择这里是有原因的,不仅方便逃跑,还故意让国际刑警难辞其咎。
行动指挥部,自然就在国际刑警在J国设立的中心局。
队员们都去休整了,我们这些指战员,在会议室里听着J国军方的代表和哈帝等人聒噪。
半晌都没有个结论。
“困死我了……”
龚晓宇支着脑袋,郁闷道:“昨天抓杀手跑到半夜,连口饭都没吃,就被拉到非洲,真是要命。”
我挺欣赏龚晓宇的性格,虽说很多时候不太正经,但总是能缓解我们的气氛。
任鹏飞有些发呆,他现在肯定还担心着自己的妻子。
我略微知道情报部门的做事风格,一般安排内线,是会同时安排外线,帮助内线联络上级、互通有无。
任鹏飞的妻子安颖,显然是内线。那么既然判定失踪,显然是外线都找不到踪影了。
按理说,外线至少应该知道是死是活,不至于完全失去联络。
那么,忽然失联有三种可能性。
一是蜉蝣知道了安颖的身份,直接杀了。
二是安颖意识到身份暴露,来不及和外线联络,就先逃命了。
三是安颖被蜉蝣囚禁,以图后用。
在我看来,第三种可能性不大。蜉蝣若是想利用内线做什么,那么破网行动不会如此顺利,他那么聪明的人,绝对是利益最大化的。
当然,蜉蝣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所以,这事真的不好说,但我相信,情报部门肯定会竭尽全力的寻找安颖的下落,我们也是这么安慰任鹏飞的。
但任鹏飞足够强大,他猜想的比我们都透彻,以至于我们的安慰不太奏效,他只是偶尔发呆,不至于心神紊乱。
此次劫持事件,显然安颖是不会出现的。
但或许,我们有机会从蜉蝣那里得知安颖的下落。但就算和蜉蝣有谈话机会,如何提起安颖也是个难题。
万一安颖没暴露呢?我们岂不是害了她?
袁英拍拍任鹏飞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你也说了,她是优秀的侦查员,敌后经验丰富,会没事的。”
“对啊。”
龚晓宇也劝慰道:“你也说了,咱们这样的人,是没有退路的。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专心这次的行动。我们抓住了蜉蝣,或许就能得到安颖的消息了,等那时候你再操心。”
任鹏飞点点头:“我明白的……”
“明白归明白,我现在是要你听我的!”
任鹏飞笑了笑:“敢不听你的吗?当年维和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兵啊。”
“哈哈,知道就好。”
我歪头笑问道:“还有这段渊源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们俩可是老相识。”
袁英说道:“行了,别提那些糟心的事,这争执估计得有一阵儿啊,怎么不给咱们安排饭呢?我都饿死了。”
“我也饿了……”
“我也是。”
双方争执不下的主要原因,是J国不想答应蜉蝣提出的苛刻条件,但还想救人质。
他们认为,觉得导致这次事件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所以必须由我们来解决。
可是问题来了,我们愿意答应蜉蝣的条件,为什么还要我们参与行动,并对任务负主要责任呢?
面对这种不讲理的行为,哈帝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让J方派谈判专家,至少要先阻止蜉蝣的杀戮,拖延时间,我们可得先吃饭去了。
中心局的伙食不错,队员们这段时间也习惯了西餐,最主要是饿急眼了,吃什么都无所谓了。
饭后,回到会议室时,气氛不再剑弩拔张,但却压抑的令人窒息。
“怎么回事?”
我拍了拍前排一直没走的凯文,小声问了一句。
凯文小声说道:“谈判专家直接被蜉蝣给杀了,而且就在刚才,蜉蝣又杀了一个小女孩,法克!”
我恨得牙痒痒,问道:“蜉蝣为什么会杀谈判专家?他不想满足他条件了吗?”
凯文:“我刚才听了,这谈判专家拖延时间的意图太明显了,还和蜉蝣讨价还价,把蜉蝣激怒了。”
这的确是忌讳,蜉蝣现在完全掌握着主动权,所以他是不会降低要求的,谈判的前提就是要稳住匪徒的情绪,怎么能这么干呢?
我沉思着小声对凯文说:“J国戏中有戏,他们根本没打算救人质,还想把祸水泼我们身上。”
“我也看出来了,真是无能的……”
“嘘!小点声。”
我打断凯文,便听到哈帝和几位领队激动的说道:“我们必须派遣谈判专家,表明我们国际刑警的立场。”
E国的领队说道:“我不同意,当年别斯兰事件惨痛的经验还不够吗?当年我们也是选择妥协,但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所有人质非死即伤。这些恐怖分子是不会讲信用的,我们还是想办法采取果断措施吧。”
“责任谁承担?”
哈帝一句话就把E国的领队问住了。
这时,我们的领队田立群说道:“我方赞同派遣谈判专家,先让蜉蝣停止杀戮。但我也保留强制执行的意见,先看谈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