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珑钰看着秦安下了船,消失在人流中……这时曹海走到曹珑钰身边,欲言又止,纠结不已……
“三叔,有什么话说吧”
曹海不敢直视曹珑钰,“呃,那个……咱们的人没动他的银子……”
“你说什么!”
曹珑钰怒了!她咬牙切齿,秦安竟敢诈她!
“好你个姓秦的,跟本姑娘来这套!”
秦安此时正拿着银票给老师买点见面礼,顺便给自己换身新衣,拿出刚到手的银票,心有些虚,她想着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个就算是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了,也不算坑人……”
“学生秦安拜见恩师!”
秦安总算是到了苏州府,她已在客栈换洗一番,洗去风尘仆仆才来拜见恩师萧楚河。
她双手作揖,收去了一身痞气,端的是一派身正清流,入目的便是长身玉立,眉清目秀,气质卓越!
见她恭恭谨谨俯身,萧楚河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心中欣喜,不由赞道,“哈哈,试问谁家少年郎,出落的有我家远儿这般标志,真真如女儿家一般,才数月未见,远儿之俊美更胜矣”
秦安听了倒是不喜不怒,气度不凡,她文邹邹道,“数月未曾面见恩师,聆听恩师教诲,远儿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混小子!惯会些说辞!”
萧楚河当真喜欢秦安,进退有度的少年郎,不迂不腐且又规规矩矩,才思敏捷却没有丝毫坏心眼,通晓世俗,却又不被世俗所扰,权衡利弊中却又不失本心……
你似乎能一眼看透他,可却看不懂他,他周身自有一种迷离的气质,越是与他相处,便越是被他吸引。
秦安自从换上了文士袍泽,便是秉承师训,严于律己,平日丝毫不敢懈怠,市井之气被抛之在外,文雅的书卷气萦绕周身。
此时,她便是致远。
萧楚河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此次苏州府区应试会元呼声前十的才俊。
论文人考取功名时名声的重要性,秦安最为清楚,世人固然重才,但更重其德行!
秦安有时候会感觉自己就像在角色扮演,一边是随性而为不拘一格的市井小民秦安,一边是腹有书香气自华,温文尔雅的致远公子。
两者都是她,可又不全是。
在苏州,秦安每日除了温习书卷,翻阅恩师珍藏的名家着作,得空便是揣摩历年的试卷,隔三岔五还与一众友人相约探讨一番,闭门造车远不如集思广益。
说起来秦安学习这些书籍才不过两年多,固然她能过目不忘,才思敏捷,可是秦安心里清楚,她的底子太薄……
离会试只有两个月了,苏州府已然聚集了各方的的才子,有青年才俊,亦有华发老者,他们有人意气风发才华横溢,也有人默默无闻却心有沟壑……
而江城……
“派人去请陆姑娘过来,莫要声张……若是走漏了风声,小心你的脑袋!”,古夫人唤来心腹王和,低声吩咐道,语气有些狠。
王和,“……是”
“小姐,县令夫人派人前来说请你过去看看,她有些头疼……”,雪儿进屋点了灯,在陆沉鱼床前道。
近些日子自家小姐疲倦的很,睡的比较早。
“恩”,陆沉鱼回应一声便起身,然后在雪儿的伺候下很快就将衣服穿戴好了,“也不知古夫人如何了,这么晚派人来寻我,想来是病的严重了……”
“小姐,县令夫人今日竟然派了轿子过来……与往日倒是不同呢,我仔细看了,来人确是县令夫人身边的心腹王和……”
雪儿倒是觉得奇怪了,往日去县令家问诊,从不见县令夫人派轿撵过来接的……
今日好生奇怪……
陆沉鱼听了一愣,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她道,“……许是急了”
二人很快便收拾好了,乔叔派了一个护卫提着医箱跟随着,雪儿打着灯笼随陆沉鱼很快就到了轿撵处。
“陆小姐请”,县令夫人派来的心腹王和很尊敬陆沉鱼,他弯腰拉起轿帘,十分恭敬的请陆沉鱼上轿子,他在夫人身边很多年了,夫人和陆小姐有些交情的……他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