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浑元愣了一下，笑着拍了拍胸脯：“辽东人可朱浑元，是贺六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韩轨：“……”

旁边的可朱浑天元同样拍着胸脯：“还有我、还有我……”

但所有人都无视了他。

谈笑了几句，韩轨皱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下月十八，二娘（韩智辉）就要出嫁了……”

可朱浑天元好奇问道：“二娘是谁？”

高欢：“……”

可朱浑元在可朱浑天元屁股上踹了一脚，望向高欢摆摆手：“你俩聊，我和阿二把羊圈[quān]到那边啃点草……”

等到可朱浑兄弟离去之后，韩轨再度说道：“阿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决定了的事情，别说是我和二娘，就算是阿耶复生也劝说不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他说完，轻轻拍了拍高欢肩膀，满脸遗憾。

其实他乐于见到韩智辉嫁给高欢，那样不仅他和高欢的友谊能够地久天长，而且高家、韩家、尉家彼此联姻，也可抱团取暖。

但可惜了……

韩轨再度叹气。

高欢也叹气。

他想起了梦中世界的一句话。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无能为力的事儿就是在最没有能力的年纪，碰见了最想照顾一生的姑娘……

高欢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剔除出去，拍了拍韩轨肩膀：“无论如何，你我的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如日如月，永不断绝！”

韩轨握着高欢手臂，重重晃了两下：“没错！”

……

回家路上。

见到高欢兴致不高，可朱浑元叹息说道：“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要我说，还是从前好！”

高欢扭头：“为何？”

可朱浑元脸上浮现出一抹猥琐：“从前，男女见面后先睡一晚，满意后男方纠集宾客亲朋将女子从部族中抢走，再睡半年，肚子大了才会找媒人上门送聘礼订亲……”

“当然了，成婚的前两年，男人要在女方部族干活、当兵，两年后再带着一笔嫁妆返回自己的部族……”

“先睡再成婚，真是个美好的年代啊……”

可朱浑元满脸感叹。

高欢：“……”

可朱浑天元蠢蠢欲动：“阿干，要不咱们帮大郎抢亲吧！等到韩家娘子生个小大郎，什么都不愁了！”

高欢：“？？？”

可朱浑元刚想点头。

高欢淡淡道：“收起你们那大胆的想法。国家有法令，男女不以礼交，婚嫁皆先私通者，斩！”

可朱浑元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走了一会，穿过两条大街，高欢遥遥看见高娄斤站在里坊门口，于是赶忙迎了过去，问道：“外面这么冷，阿姊不在家中取暖，出来做什么？”

高娄斤笑了笑，旋即拽住高欢的手就走：“快，跟我回家！”

高欢皱眉：“发生了什么事吗？”

高娄斤边走边说：“省事司马子如来家中做客，点名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