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了很长时间,许敬宗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向李世民的寝宫走去。
三天之后就是三月二十休沐日,他要去捉奸,亲眼看一看,这两个奸夫淫妇,怎么敢在裴氏的在天之灵面前偷情。
李世民的怒气还没有消,再次见到许敬宗也没给他好脸色,冷声道:“延族,你又有何事?”
许敬宗强忍悲愤,抱拳道:“陛下,臣贱息景最幼,虽不肖,臣却最爱怜之。今遭重伤,臣在玉华宫,不得心安。还望陛下垂怜,准许臣告假几日,回京探望幼子。臣不胜受恩感激!”
李世民看着许敬宗心神不宁的样子,心想也确实是人之常情,便准许了许敬宗的告假。
三月十九,许敬宗带着四个亲随,风尘仆仆回到长安城。并没有回家,悄无声息地在西市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第二天一早,乔装打扮,化作进香的香客,来到法界尼寺,等待奸夫淫妇。
巳时前后,许昂和虞氏如约而至。装模作样地拜祭完裴氏,就急不可耐地钻进了一间早已准备好的寮房。
许敬宗怒不可遏,带着亲随冲到寮房门口。
这时,有一个壮硕的中年女尼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拦住许敬宗。
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佛门清净地,不可擅闯!”
“佛门清净地?”许敬宗怒极反笑:“堂堂法界尼寺,本是隋朝独孤皇后,为华晖、令容两位大德尼所立,不过几十载光阴,没想到却已沦为藏污纳垢之地!滚开!”
许敬宗的亲随立马出手,制住了那个中年女尼。
一脚踹开房门,映入许敬宗眼帘的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许昂和虞氏两人干材烈火,正在享受巫山云雨,哪里会注意到外边的争吵声。
房门破开之后,原本昏暗的寮房一下子亮堂起来。
许昂、虞氏下意识朝外边看去。
此时的许敬宗已经摘下乔装的角巾,冷冷看着眼前这两个狗男女。
“阿耶!”许昂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虞氏慌忙把落在榻下的衣裳胡乱抓在手上,试图遮掩。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许敬宗左右看了一下,抄起房里的一条胡床,往许昂和虞氏身上打去。
“阿耶饶命!”
“阿郎饶命!”
即使许敬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胡床打在身上也是非常疼的。
许昂忍不住用力推了一下许敬宗,然后拉着虞氏就往外跑。
门口亲随没敢阻拦,就让他们跑了出去。
许敬宗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也跟着追了出去。
“孽畜,哪里跑!”
于是乎,长安城内久负盛名的尼寺——法界尼寺,诞生了一个名场面。
今天是休沐日,香客本就众多。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光着身子绕着寺中双塔狂奔,一个布衣老头举着胡床在后面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