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除了山,还是山。目之所及,全是低矮的黑褐色和土黄色夹杂的连绵群山。对于一直生活在平原地区的我来说,不能不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只是看的时间长了,慢慢也就觉得单调。馒头似的小山包,除了黑褐色的怪石就是贫瘠的黄土,零星的点缀着几棵松柏,没有水,自然也就没有神。
“还要多久才到啊,师傅?”我收回目光,稍微活动了一下颠得发麻的身体,问司机。
“多久?早着呢!这才哪到哪?”司机是一个黑胖子,身上套着一件大号的体恤,却像穿了紧身衣,紧紧地勒在身上,更显得T恤下面的肚子圆润硕大。也许是我的问题太过于幼稚,又或者他早就厌烦了类似的问题,他瞥了我一眼,轻蔑地回答道。
“还有半个多小时吧!”卖票的女人是一个三十多的妇女,满脸精明的样子,难得的是脾气挺好,一边卖票一边对我说。
我谢过了她,百无聊赖之际,打量起身边的乘客们。这是一辆小型的巴士,大概能坐十几个人的样子。打眼看去,却远远不止二十个人。人类的聪明才智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得到了极大地发挥,让人不得不佩服卖票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把人塞进来的!我右边是一个赶集的老婆子,身体消瘦精神矍铄,脸上皱纹堆积,宛如一块风干的老树皮。她的脚下放了一个篮子,篮子上蒙着一块包袱皮,两只公鸡探头探脑,时不时把头探出来咕咕而叫;我左边坐了一个中年汉子,满身的烟草味就像一大块黄色的琥珀,将他全身牢牢地包裹在里面,随着车的颠簸而左右晃动。更奇怪的是肩上背了两个旧麻袋,即便是坐在车上也没有放下来。
“上哪去啊,小伙子?”中年汉子瞥了我一眼,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