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午曾听说过雪女的传说,在他的认知中雪女亦正亦邪,由于他已经在这个地方鬼打墙绕了这么长时间,很难不怀疑是这家伙在作乱,悄悄拿出剑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向那女子走去。
等到走到五米左右的时候,女子停止了招手,深蓝的眼睛死盯着陈寅午。
“你,你好。”陈寅午壮着胆子问道。
他继续靠近,拿剑背在身后的左手也隐隐用力,准备随时一剑刺死她。
在离女子两三步的时候,她向陈寅午走来,她不发一言,抬手间,无数雪花瞬间凝聚成锋利的冰刃,向陈寅午疾驰而来。
陈寅午赶忙提剑格挡,冰刃擦身而过,深深地嵌入身后的大石头,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向着女子冲去,只见那女子轻盈地向后飘退,双手舞动,周围的风雪瞬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冰墙,阻挡在他的面前。
陈寅午大喝一声,挥剑猛砍,冰墙直接被从中间一剑斩断,那女子双手合十,一股强大的寒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将陈寅午笼罩,他的四肢几乎被冻僵,动作变得迟缓。
只见他怒吼一声皮肤变红,身上发出蒸汽,挣脱了寒气的束缚,女子见状双手一挥,又冒出数条冰蛇向他扑来。
他身形一闪,避开冰蛇的攻击,趁机靠近女子,就在接近她的瞬间,陈寅午高高跃起,女子手中瞬间出现冰刺,但她并没有举手刺穿陈寅午的肚子,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唰”,陈寅午一剑刺穿了女子的胸口,鲜血不断的往出流淌,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释怀的苦笑。
“这是幻觉?”
虽然女子的胸口在不断的流血,但陈寅午认为这是假的,剑刺入女子胸口的时候很不真实,像刺进棉花一样没有实感。
很快随着血液的流逝,女子直直躺在雪地上没了生息,深蓝的眼眸中瞳孔不断扩散,很显然她死了。
陈寅午刨开她的肚子,手伸入其中不断摸索,试图摸出东西,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这是人,还是?”
他有些疑惑,不一会儿地上的女尸连同血液化作雪花飘走了,这时陈寅午才反应过来。
“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看来这是一种类似于雪灵的东西,或者说这是一种实体幻象。”
说着他周围的场景迅速变化,片刻的时间已经从雪山变成树林。
忽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向着那边走去,他看见一群农户正举着叉子铁锹正在追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穿白裙银发及腰,深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这不是我刚才斩的雪女吗?”
他向女子追过去,摸到女子的一瞬间他穿了过去,后面的农户赶上来直接穿过了他。
“这是,幻象?”
周边的场景像实体幻灯片一样不断变换,貌似想要陈寅午看一个故事,渐渐的他看懂了。
这个女子是掌管这片地区下雪的小神,也是这个村子的巫,喜神受到污染后她的神力随之消失变成普通人,大量的雪不受控制的降落导致了很多人的死伤,许多过路的旅人都被幻境困在雪原中无法离开。
人们认为都是她的存在才导致大雪不断,村民们集结起来将她杀死,而在她死后大雪仍然不断,沧海桑田村子消失了,绿林也已经化作了雪原。
她在死前分离出一道神识,为了向有能力的后人传达信息,但神识也被污染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所以才在消失前露出释怀的苦笑。
“她是要传达什么吗?”
瞬间周围又变回原来雪原的模样,陈寅午低头看地上的雪正在出现字,字一笔一画的写成。
‘一定要找到常世,让喜神恢复正常’
“常世?那是神仙住的地方吗?但很可惜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做不到改变世界,更无法和神抗衡。”
一个吊坠出现在那几个字的旁边,吊坠纯白晶莹剔透,上面有雪花的印记隐隐散发着蓝光。
陈寅午捡起吊坠细细的看了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但还是把它带在了脖子上。
随后,他的眼前出现一道光,穿过光是一片森林,转眼看去雪山已然离自己很远了。
看来是雪女用最后的力量为他引了路。
“好吧,我答应你。”
陈寅午看着远处的雪山笑道。
他继续向北走,周边都是针叶林,偶尔有松鼠从枝头跃过带落几片积雪,寂静的森林中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热闹的城镇,镇口的牌坊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陈寅午踏入城镇,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店铺,吆喝声此起彼伏。铁匠铺里火星四溅,杂货铺前挤满了讨价还价的人群,他好奇地张望着,心中的疲惫暂时被新奇所取代。
“真没想到这种地方竟还有一座城镇。”
一群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
陈寅午拦住一个人问道。
“这位兄台,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那人神色匆匆,看了陈寅午一眼道。
“你是外地来的吧,今日是灵福寺高僧讲经说法的日子,去晚了可就没好位置了。”
说完他便挣脱陈寅午的阻拦,加快脚步跟上了队伍。
“这灵福寺这么受欢迎?去看看吧,或许能够解决我的问题。”
其实自陈寅午被“雪神”摇铃招出来的老人穿过后,他便感到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他的反应速度变慢,缺少对瞬间危险的应对能力。
像之前杀狼以及与雪女的交锋,都是他提前预感到危险并做出应对的,不然如果正面对敌,恐怕会像之前被八卦镜照射时那样,无法及时反应从而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