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士在叩门求见,大门开处。
看门人:
“请问道长,敲门为何?”
清静道长:
“在下乃玄妙观当家清静道人,因有急事求见施主沈万三沈大爷。”
看门人:
“深更半夜,何不明日清早。”
清静道长:
“事出无奈,不得超过子时。”
忽然传出沈万三的声音:
“有请清静道长。”
清静道长立即抬步进门,向后厅走去:
“贫道有礼了。”
沈万三惊奇地问:
“清静道长施礼为何,深更半夜又不知来访有何指教?”
清静道长:
“我乃玄妙观第三代观主,本观目前遇一劫难难以解决,得三丰道长指点,命我今日子时前来访你,求你助我观一臂之力,以解此大厄。”
沈万三:
“三丰道长现在何处?”
清静道长:
“云游他乡,鹤迹难知。”
沈万三不解道:
“不知发生何事,要我做些什么?”
清静道长:
“前数日,我妙观前来了九华山的几位圣僧,见我观地势宏伟,忽生争胜夺观之心,那日。。。”
【化入,转到玄妙观前广场上。】
两个和尚三、四个道士在观前相辩论,各不相让。
广场上人来人往,香火正盛,热闹异常,和尚、道士争论不休。
和尚:
“我佛,佛法无边!”
道士:
“我道,道高万丈!”
和尚:
“释迦牟尼,济世救人,菩提树下成正果。”
道士: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三次普渡至上神。”
和尚:
“四大皆空。”
道士:
“八卦阴阳。”
和尚:
“空、空、空。”
道士:
“玄、玄、玄。”
和尚:
“择日借此广场摆下擂台比武,一决佛、道两家之高低!”
道士:
“你有此心,我有此意,说比就比!”
和尚:
“佛胜道,你将三清殿改着毗卢宝殿。”
道士:
“道胜佛,你当返回九华山重修重炼。”
和尚:
“一言九鼎。”
道士:
“出口无悔。”
和尚:
“擂台比武。”
道士:
“改日相会。”
玄妙观前。
深夜之中,清静无人,清静道长独自踱步在台阶之上,冥思苦想,如何对策,忽然道长身后出现一个人。
只闻张三丰笑道:
“哈哈!佛、道之争何时能了,你这个清静道人,目下难清难静了。”
清静一望便知是三丰道长来了,立即下跪:
“请仙长指引一二!”
张三丰:
“哈哈,我张三丰一向以为,儒者,行道济时者也,佛者,悟道觉世也,仙者,藏道度人者也,本应各讲各的妙处,合讲合的好处,又何必口舌是非,争强好胜呢?”
见张三丰坦然地讲述了自己的看法,清静应道:
“仙长所言极是,只是目前这擂台如何了结?”
见他急问此事,张三丰道:
“你要度此劫难也并不难,今夜子时你去沈万三家中,你说是我要他破财,抛几个金元宝,并请他帮你压住擂台的阵脚,以求佛道和谐,即行了。”
清静:
“这。。。沈万三。。。”
张三丰:
“哈哈。”
大笑一声,隐身而去。
【化出】
沈宅后厅。
沈万三听清静道长回忆后,朝起一站,对空一拜:
“仙长教诲,弟子顺从。”
回头对清静道:“何况十多年前,我受三清殿庇护不小,真是有缘,有缘。”
玄妙观前的广场之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观殿前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并不算高的擂台,擂台两边有一付对子。
上写:
“空、空、空,佛法无边。”
下写:
“玄、玄、玄,道高万丈。”
擂台之上,左右分别座满了和尚和道士。
擂台台口,清静道长和尚各立一边。
大和尚:
“我们是九华圣地来平江化缘的僧人,只为我佛装金,开光来平江府化缘,无意之中和三清殿道长结下孽缘,约定今日在此比一比佛、道二宗各自的深浅。”
清静道长:
“比一比武功,决一决雌雄。”
大和尚:
“我僧人若占上风。。。”
清静道长:
“我将三清殿奉赠佛门,改着毗卢殿,我若占上风呢?”
大和尚:
“我即回九华重修再练,在二圣庙前盖起斗姥殿。”
清静道长:
“好,先比武。”
大和尚:
“以武为先。”
清静道长:
“二局定胜负。”
大和尚:
“落地即为输。”
大和尚说:
“我方压阵人,武林圣僧风追月。”
清静道长:
“我方压阵人,江南首富沈万三。”
各归原位。
准备比试。
这时擂台上下打起了紧紧锣密鼓,越催越紧。
擂台左边走出一个和尚,三十开外,凶眉怒目,一脸虎型。
右边走出一个秀丽的道士,三十开外,书生打扮,卷气十足。
两人各立在自己的岗位上,目视对方,紧张,严肃。
风追月朝起一站:
“贫僧为佛化缘装金来到平江府,今以这青龙禅丈压阵定胜负,比武之中点到为止,若遇生命之危,我将以仗相阻。”
沈万三朝前走了两步:
“在下周庄沈万三,今为两教和解而来,为了和解,我将以金元宝箱压阵,到时我将以赤金元宝相赠,诸位不可失去良机。”
“好,现在比试开始!”
说打就动手,和尚、道士打开了。
从拳、论腿、真刀、真枪。
好一场厮杀。
正当道士、和尚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沈万三朝起一站,掀开元宝箱,满箱金光闪耀,他手拿起一只金元宝,向道士走来。
沈万三一手甩出元宝,一面对道士讲到:
“道爷,金元宝来啦!”
遂向道士砸去。
道士听到喊,头一低,一只金元宝从脑后飞过,直向和尚面门砸去,和尚用手一拍,元宝落地了。
和尚再一看元宝,果真是真金的,当即要弯腰去拾。说时迟,那时快,道士一脚将金元宝踢向台下。
台下围观的百性顿时哄作一团,争抢金元宝。和尚很为可惜,连连摇头。道士跟着一个飞身窜下台去,抡到了一只大金元宝。
沈万三接着又拿起三只小金元宝,砸向和尚:
“佛爷,金元宝来哉!”
和尚果然看到金元宝飞来了,用手去接。这几个元宝出手时,沈万三用了功,只见随着一连三只小元宝各带一道红光闪过,和尚一连接了两只元宝时,他已走到台边,当再接第三只时,只顾手,忘了脚下,一脚踏空,和尚不幸落下了擂台。
和尚也倒干脆,掉下台后,马上抢到第三只元宝。
和尚合十:
“南无阿弥陀佛。”
沈万三高兴地道:
“好,第一局和局,道人、僧人各自都下了擂台,和,和为贵!”
沈万三也不讲输赢、胜负,只突出了一个和为贵。
风追月和尚:
“第二局,再来!”
沈万三站起来说:
“这次比内力。”
沈万三一挥手,四个小道将一只两三百斤的香炉抬到擂台正中。
又一个和尚和一名道士从两面出班了。
各自做了内功准备。
沈万三:
“准备好。。。一、二、三,开始!”
道士一边发功妄图控制香炉,只见铜香炉渐渐由黄变红,好似有火在炼它,对方和尚也发功冲散一方的控制,便见到原本发红的那只香炉,如同被水浇似地,冒着热气渐变黄色。
明面上看,和尚与道士虽未打斗,可两人的头上皆是汗流如柱,双方的内力消耗委实巨大。
沈万三这时又掀开元宝箱,拿起元宝,准备砸出,只见风追月和尚拿起了禅杖。
沈万三:
“和尚,元宝来哉。”
一个金元宝砸出,风追月一举禅杖,铛的一声,元宝转了个方向,一下子给风追月抓住,朝大衣袋内一放。沈万三第二个元宝又出去了,风追月又要来抢元宝。
“师兄,手下留情!”
原来正在用功的和尚,抛下道士不顾,也想来拿这第二只元宝,却又被眼疾手快的风追月抢了去。
沈万三第三个元宝又出,这个元宝出手之际,沈万三用了功,这只元宝不是直线抛出,而是时高时低。这个和尚一纵身抢此元宝,刚刚到手,已至擂台边角,小道士冷不丁冲过来:
“要元宝?下去拿吧!”
一掌便将和尚推下了擂台。
沈万三接着三、四个元宝都砸下了擂台,台下围观的百姓也乱纷纷地抢起了元宝。
和尚终于抢到了两只,一手一个:
“哈哈哈哈,够了,够了,我佛装金的金子够了。”
沈万三立在擂台上,对风追月和尚道:
“大和尚,你看如何?”
风追月:
“我输得不服气。”
沈万三哈哈一笑:
“佛道比试,各有千秋,何言胜负,看在金元宝的份上,了结了吧。”
风追月:
“出家无家,四大皆空,金元宝对我并无用处。”
沈万三笑着:
“大和尚,众位圣僧,佛在西天,尚且塑像要装金,这装金二字,也离不开金元宝,何言普通僧人,所以说,钱能通神啦!”
众圣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