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南,朱元璋的王府中。
朱元璋在前厅来回度步。
马娘娘由内外出,见到了:
“吴王爷,平日回来眉开眼笑,今天怎么啦,谁又惹你生气,心事重重。”
朱元章随意道:
“我在想件事。”
马娘娘:
“什么事这么难办?”
朱元璋:
“谋士朱升,早些时候对我讲过,‘广积粮,筑高墙,缓称王’九字秘绝,正合吾意。我进金陵已有几年,择年即将登基,可是金陵尚无可御敌之高墙,实在令人发愁耳。”
马娘娘:
“依吴王之见呢?”
朱元璋:
“我定都金陵、一统天下,要筑一高六丈、四马并行、围城百里的天下第一大城。”
马娘娘:
“这笔费用可大啦。”
朱元璋:
“是呀,正因年年争战,府库难支,故耳发愁。”
马娘娘灵机一动,道:
“有了,不防借助江南富户。。。使他们为我所用耳。”
朱元璋:
“我也想过,但总得有一借口。”
马娘娘悠然一笑:
“欲加其罪,何患无词。”
金陵闹市之口,墙壁布告上写着:
“吴王令旨----
所属百姓,按贫富分为五等三级,
贫穷者曰哥,哥中分一二三等,
次贫者曰畸,畸中分一二三等,
中者曰郎,郎中分一二三等,
富者曰官,官中分一二三等,
大富者曰秀,秀中分一二三等。
凡秀中之辈,数年之前私自通番而发迹的,皆避赋纳之税所致。今天下既定,税赋既明,对以往所欠之税赋当补纳之,对隐而不报的不法之徒,将籍没全部资财,发配边关。”
众百姓纷纷议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些暴发户,这一来逃脱不掉了!”
“快活日子过尽了,也派他们倒霉了!”
沈万三家大门口的黑漆大门上,已贴上的户牌----
沈富,三秀户。
沈万三在前厅与众师爷议事。
沈万三:
“据实说,定我们家是三秀户并不为过。我们做生意有苏州街,六百多廊房,吃酒有白酒坊,吃肉有宰猪场,堆草有堆草苍,养马有饲马场,木匠营,箍桶巷全是我们家的,所以定我们为三秀之首并不为过,只是这通番避税之罪,可不能担承。”
王师爷:
“那怎么说好呢,十年内聚资千万,怎样说清,如何交帐呢?”
黄师爷:
“是呀,一定要想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方可解此大难。”
沈万三:
“张师爷,我们目前在籍的是多少家资?”
张师爷:
“在籍登册的,有五千万两。”
沈万三:
“光是江南良田就有五千多倾,这就多少了,何况田契皆是这十年内的。”
王师爷:
“那就难以说明白,讲清楚,从何而来的。”
黄师爷:
“吴王爷目前特别关注此事。”
沈万三:
“千万不能说是通番,避税赋发迹而得,否则要抄没家私,充军流放的。”
张师爷:
“是呀,这个文章难做。。。”
王师爷:
“沈大爷的阅历,官府早已知晓,就怕出事。”
沈万三:
“这件事倒难着呢。”
江宁府内。
刘伯温和他的侄儿江宁刘知府在后厅议事。
刘知府:
“伯父大人,江宁府所属户中,达秀户的也只有百十户,其中可达三秀的也只有三户,以苏州徙来的沈万三为首。”
刘伯温:
“十多年前,沈万三原本是金陵渔户。”
刘知府:
“十多年前,沈万三在秦淮河打渔,娶妻丽娘,原是朱渔户之女,后去平江府从事商贾。据云,此人系通番而大发,平江破后,徙来金陵。”
刘伯温:
“在籍家资多少?”
刘知府:
“五千多万两,除有苏州街,白酒坊,堆草巷,木匠营,还有苏州几条街和良田五千多倾等,占地可抵半个金陵城,据传他还要买下东湖。”
刘伯温:
“古云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若不是通外番避赋税,哪能有喏大的财气。若查实是通外番、避赋税之户,籍没其家资,圣上的大事可成了。”
刘知府:
“小侄体会圣上的旨意,就在于籍没江南大财主的家资,以补充国库之所需耳,沈万三乃江南首富中第一大户,扳倒一个要抵十几个呢。”
刘伯温:
“所言极是,立即派人尾随其后,了解一切言行。”
刘知府:
“他已有三妻四妾之美,还要经常出没于秦淮人家,花天酒地,干那争风吃醋的勾当。”
刘伯温:
“饱暖思淫欲,有钱人皆是如此,我看,可借他们的醋劲,做做文章,也好找个借口。”
刘知府:
“侄儿明白了!”
秦淮人家,春兰院中。
朱门秀户之家,丝竹弦和之声。
昆曲小尼姑下山的堂会正在厅前演出。
沈万三带着王、张、黄三位师爷在看戏。
刘万丰绒庄店的老板刘万丰,聚宝斋徐老板也尽皆在座。
当看到小尼姑之后,众人赞不绝口:
“这个小妞唱得好,色、艺具佳。。。”
“有劲。。。”
“大爷,买回去吧。”
师爷在一旁劝说。
刘老板摸着山羊胡子,得意地道:
“我已出身价银子一千两,订下了。”
沈万三不服气道:
“刘老板,一千两,我加一倍两千两,转手给我。”
刘老板:
“我已谈妥的,是我的人,我不卖。”
沈万三:
“好,三千两。”
刘老板:
“我们是多年的知交,这个小妞由天作主,好不好。”
沈万三:
“好,怎么说?”
刘老板:
“我们来赌,你赌赢了,就照你说的三千两银子,你抬人。”
沈万三:
“若是我输了呢?”
刘老板:
“输了,人、钱全归我,你如果一定要人也行,秤一秤这小妞多重,你得以同份量的银子来换。”
沈万三:
“一言为定。”
刘老板:
“一诺千钧。”
在闺房之内,两个丫环当即摆下了一只瓷花碗,大碗内六只黑白分明的大骰子。
妓人甲:
“沈大爷、刘大爷都是两个财神爷,寒菊总算是苦出头了,从良了。”
妓人乙:
“听说沈大爷家已有四个姨娘了。。。寒菊算是老五了。”
妓人甲:
“沈大爷气大财粗,为人厚道,不像刘老板小气鬼。听说沈夫人也是位通情达理的人。”
妓人乙:
“那一定要沈大爷赢,才行。”
寒菊:
“不,我要沈大爷输。”
妓人乙看向她,惊奇道:
“为什么?”
寒菊说着在桌上铺下了纸,拿起笔墨,即在信笺上书写了一首诗:
“六只玉骰碗中摆,
赌妾身价高和矮,
沈君真心怜幽草,
一二三数将奴抬。”
沈万三在赌台前看到这一首诗,心中暗忱道:
“烟花之中有奇才,此乃上天恩赐。”
说着单手甩出一只骰子:
“一、二、三。”
果然不错,三只骰子,形成了一二三点。
全场为之哗然。
刘老板:
“沈大官人输了,你服吗?”
沈万三:
“服,在下有的是钱,正好没处送,送些给你用用,又有何妨。”
转身对老鸨:
“老板娘,请你将寒菊姑娘秤一秤,我以白银相换。”
众人:
“啊!”
刘老板:
“沈万三,你。。。欺人太甚。”
沈万三:
“公平买卖,何言欺人。”
老鸨:
“沈大爷,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对内叫喊:
“来呀,将寒菊姑娘打扮起来,过秤呀!”
刘老板:
“沈万三,你倚财欺人,我去官府告你!”
沈万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告我何来?”
刘老板:
“这。。。”
沈万三:
“诸位请,花轿抬人回府。”
众人拥簇着沈万三离开了。
刘老板孤独一人坐在那边,身边一个陪从,忽然走了出来:
刘师爷:
“老板,这个沈万三倚财欺人,太不像话,我们若告他是个通外番、避赋税的暴发户,一告准成。”
刘老板:
“对,就这么办!”
沈宅的后院丹房之内,丹炉火势正盛,众舞女整齐跳舞。
沈万三一人独自半躺于卧榻之上。
微弱的烛光下,寒菊半裸着身子,在卧榻前方跳独人之舞,
众舞女在其后伴随群舞。
沈万三打坐在卧塌之上,目光微向寒菊的舞姿。
从沈的身后,可以看出,沈万三一聚功,透过衣服看到沈万三四肢经络之中,一阵阵红色的光从四肢向小腹、丹田处聚集,聚集在下身,慢慢的精气全集中在丹田,不住地跳动、不住地膨涨。
这时沈万三已靠近半裸的寒菊,不住地隔空抚摸她的全身,同时探索着。。。低头向下,不住地吸吮她的唾液。
从后身来看,沈万三的丹田精气之光更加膨涨,跳动地更剧烈了。
忽然,乐器声撞击了一下。
沈万三惊醒了,一把推开寒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