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官员:
“刘大人有所不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一比,我们可要倒霉了。”
刘知府:
“要加紧,加快,这些民夫要加紧催赶,要弄他一个杀鸡吓猴,懂吗?”
周大人:
“是!”
工地上,士兵们在逼打民夫,赶催工事:
“快,快!!”
民工们怨声载道,怒气冲天。
西城营的工地上。
沈万三、王师爷、黄师爷、沈录都在城墙工地上。
王师爷:
“我们西城营工匠一万多人,在东城营一个多月后起工,东城营有锦衣卫监工,我们没有,所以进度不快。”
沈万三:
“锦衣卫监工,口服心不服,非正理也。我造皇城不同官造,要用从商贾的办法来造城。”
黄师爷:
“造皇城,哪能照从商贾的办法呢?”
沈万三:
“只有以利引人。”
黄师爷:
“以利引人?”
王师爷听了,一拍手:
“好,这个办法好!”
沈万三:
“要以信,以诚取胜。各段城墙,各庄民夫,所有皇家规定的皇粮,银两照章付足,可加而不可扣,另外,每垒百砖,赏银一钱,领班加倍发给,如此累进,质地要好,数量不限,按日结算,天天兑现。”
工地上众民夫议论纷纷:
“沈大爷讲了,吃饱喝足,外加赏,日清日结,不欠账!”
“我们拼,我们干!”
“干,一定和东城营比一比!”
沈万三的工地上,车水马龙,热火朝天,一片繁忙的景象。
雷雨季节。
天正阴雨。西城营的工地上,天下大雨,道路泥泞,难以行走。
民工们艰难地边走边滑倒在工地上,一个个怨声载道。
“这个天,不帮忙,工期快到了,怎么办?”
“工期,那是当官的事,与我们无关。”
“误工期将有欺君之罪,定斩无赦的!”
“不好交待。”
“老天不帮忙,我们有什么办法?”
沈万三便装走到工地上,也听到了工人们的怨声载道。
夜晚,沈万三和丽娘在堂前设一香案。
沈万三取出了一只大罗盘仪,并将一只乌鸦石放在桌子正中,他在桌子的四个外角上看了又看,量了又量,搬动桌子,反复移位。
丽娘点燃起一大撮高香,香烟燎绕。
沈万三、丽娘双双在高香前叩头。
夫妻二人立在桌西首,对着香烟吹气,吐纳,有时用手掌推。
从两人掌中发射出阵阵红光,射向乌鸦石,乌鸦石发出了阵阵红白交缠的光芒,射向天空,推动烟气云层,向东方飘去。。。
室外,天边的乌云开始翻滚搅动,逐渐变化,天地间西风遁起,直向东边吹来。
不久,奇迹出现了-----大批的乌云从西城上空被劲风推往东城。
须臾后,只见南门东乌云沉沉,大雨不停,南门西却云稀星亮,路人可行。
白天,则是城西太阳、城东雨。
众百姓乐呵了:
“阴阳天,门西一边太阳天,门东一边雨难行,天也欺人!”
西城营民工们在干地上欢欢畅畅地挑泥、运砖,干得欢快十足。
东城营工地,士兵们在抽赶民夫民工,民工们在淋雨的路上哀声叹气。
众民夫:
“人家西城营,天气好好的,个个吃得饱饱的,他们晴,我们阴!”
军士过来了,凶狠恶煞地吼道:
“讲什么,快滚,快干!”
一个民夫被打倒了,挣扎爬起:
“天都不帮忙,都帮沈万三!”
“呸,干个屁!”
沈万三家中的大厅之中,摆下了三四桌酒筵。
原来是沈万三正为西城提前峻工,开庆功酒。
沈万三:
“众乡绅们,我沈万三为皇家筑城,多蒙在座诸位鼎力相助,我们峻工啦,乡邻辛苦,干一杯!”
王师爷:
“沈大官人财大气粗,福寿双宁,托天洪福!”
张师爷:
“沈先生,洪福齐天经营有方,钱用在刀口上,算下来还省钱。”
乡绅甲:
“是呀,窝一天工,要花费多少。”
乡绅乙:
“沈先生,福气大,老天帮忙,你看东城营下雨,西城营开太阳,天助你,你说奇不奇,怪不怪?”
沈录:
“请问沈三爷,这几千民夫,如何处置?”
沈万三:
“哈哈,按黄先生、王先生二位的筹划,待皇家验证后将民夫营拉到练湖,挖淤疏河,根治后湖。。。”
黄师爷:
“好,就这么办。”
沈万三:
“诸位,一年后我后湖建好,还请各位赏光。”
众人齐道:
“好说,好说。”
“当然,当然。”
在一片祝贺捧场声中,有一家中院丁,递上一封信给沈万三。
沈万三拆开一看,信上一首诗曰:
“锦衣玉食非为福,
檀板金尊可罢休,
何事子孙能长久,
瓦盆劢酒木棉裘。
周庄富安桥主,沈贵。”
沈万三看了,笑笑,摇摇头:
“何人送来的?”
家人:
“阿发。”
沈万三:
“请进来。”
阿发进来了。
“你回去对二爷讲,谢谢二爷特意造了‘富安桥’劝我回归,我知道了。我回四个字,叫‘身不由己’,他若有兴趣,就请来金陵住上一年半载,否则,就在家中享享清福罢!”
刘伯温刘军师的大衙内。
几位大人正在议事。
东城营钱檀:
“沈万三修建西城,计三千六百丈,已于初六寅时峻工,员工未散,等待皇家验证。”
大人乙:
“为了等待东城营,拖了四天才报,今天初十了,再拖下去给圣上知道,吃罪不起。”
刘伯温:
“钱大人,你的东城营还差多少?”
钱大人:
“还差三四砖,更坏的是有几段做得极差,糯米胶,渗杂太多。”
刘伯温:
“首先要抢时间,不能再拖,要限他们一二天内峻工,否则要奏明圣上。”
钱大人:
“是,在下立即转达。”
刘伯温:
“为何东城营在西城营之前开工,进度却如此之慢?”
周大人:
“官家砌墙,用军仕监工,用鞭子赶工,沈家砌墙,每百砖赏银一钱,每千砖赏银一两,能比吗?”
大人丙:
“再说了,天也欺人,霉雨多天了,城西太阳城东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城东下了两百天,城西只下十几天,你说怪不怪,天欺人。”
刘伯温: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通神,孔方兄的这股无形的力量大得惊人,谁也改变不了的。”
朱洪武朱皇爷在新砌的城门楼上,赐宴沈万三等人。
席中,觥筹交错,佳肴琳琅。
朱皇爷坐在正中,左右两张小独宴桌,一边刘基,一边沈万三。
朱洪武高兴地道:
“今日备酒为沈先生庆贺,建城有功!”
沈万三:
“臣民托我主洪福,叩谢隆恩!”
朱元璋坦诚地道:
“你有钱,是应该多做好事,造福于民,方不负祖宗的教诲。”
沈万三:
“万三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愿为陛下犒赏筑城的三军,以贺其功。”
朱元璋一听沈万三说要犒赏他的三军,顿时疑心大发:
“唉,你想犒赏我的三军?哈哈,好大的口气,沈先生,我听说你的八字时辰和我一样,不知真假?”
沈万三一听,吓得一跳,急忙跪倒在地,直直叩头:
“圣主英明,小民八字乃上天所赐,父母所生,怎敢和圣主一样!圣君于子时上刻所生,小民仍未时下刻所养,一天一地,一君一民!”
朱洪武听罢,哈哈大笑:
“古代有一富可敌国之人,史称白衣天子,在我看来,你沈万三也算富可敌国了,犒我三军,也可称白衣天子了?”
沈万三大惊,一下跪在朱洪武的面前,径直叩头:
“死罪呀!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