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我这种事到临头才求人,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也没有办法了,肝癌实在是太隐蔽,发现就是中晚期。”林建业苦笑,“其实生死之事,我也清楚很难勉强,但我有太多事情没有了结,只求大师助我逆天改命,让我了结尘事,我死也能瞑目了。”
“建业.....”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林夫人又红了眼眶,再次握住了了林建业的手,她转头看向了白龙王,“大师,只要能帮帮我丈夫,不管多大的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
“林夫人......”白龙王斟酌了一下说,“您与顾夫人、李夫人一向乐善好施,协助了我们白龙寺做了许多行善积德的大好事,如果不是您一向虔诚,诚心向佛,这一次不管是谁开口,我都未必会过来。”
林关雅南急切的说:“那就求求您......”
白龙王低头双手合十做了个不要言重的动作,“千万不要说‘求’这个字,您也知道我的,我指引信众,当他们回来还愿,我都说不要感谢我,也不要感谢佛,佛渡的是有缘人,而我只是替佛祖为你指了条路,至于你愿不愿意跟着走,你走不走得过去,一切都在于你自己。”
林关雅南从白龙王的言辞中听到了一线希望,满心期翼的注视着白龙王,颤声说道:“那就请你为我和建业指条路。”
林建业也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白龙王,眼神中有些职业性的怀疑,不过他反握着林关雅南的手无意中将妻子白皙的肌肤却抠出了红印,他没有开口,却在静静聆听。
旁边的医生听到大名鼎鼎的“白龙王”的名字,也装作在忙自己事的样子,却在侧耳倾听。
白龙王叹息了一声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尝试着为林董事长指一条可能的路。”
“太感谢您了。”林关雅南抹了下眼泪,颤抖着说。
白龙王左右看了看说道:“但此乃泄露天机,只能道与林董事长一人听。”
“你们全都先出去。”林建业毫不犹豫的说道。
白龙王对站在身侧的保镖用泰语说道:“查猜,你也在外面等着。”
林关雅南率先起身,带着医生、管家、女仆、警卫和白龙王的保镖走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有空调声在嘶嘶作响,冰冷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白龙王沉吟了一声说道:“不知道林董事长有没有听说过赌神吕鸿胜之事?”没等林建业开口,他便继续说道,“10年的时候,吕鸿胜病重,那时我在潜修,离不开寺庙,其女吕济云特意带着他的衣服求见于我,想要我帮赌神......”
林建业连忙点头,“我就是听说过这件事,才特意叫我内子相请于您。”
“实际上我本人并没有能力为,我是请的另外一个高人......”
“哪位高人?”
白龙王双手合十,喃喃道:“信众都称呼他为道镜禅师,但要我说,名讳又有何重要?”
“道镜禅师?”林建业皱起了眉头。
白龙王点头,“道镜乃法名,七十多年前年前他在托灵廟修习,当时兵凶战危,道镜禅师预感有灾祸临身,便带着托灵廟的经典、法器与几名亲传弟子绕道天竺,不远万里来到了泰兰德。他在我师傅的帮助下,在青麦修建了一座寺庙,隐居在那里,潜心苦修,如今已一百零八岁,但仍步履如风行十里,日诵经文三百篇。”
林建业对“道镜禅师”的前程往事并无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那他是如何帮助赌神的?我又该如何请他帮忙?”
白龙王正色道:“有我在,请他帮忙并非难事,但我先跟您打个预防针。此法有违天命,有伤天和,不是万不得已,我真不愿意相告。”
林建业点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求大师指点迷津。”
白龙王在倾斜过来的皑皑垂阳中闭上了眼睛,夕照如金,给他的脸上镶嵌了一层神秘与庄严,他低声如念诵咒语般低声轻吟:“你确定?”
这三个字在空气中却重若千钧,仿佛令整栋楼宇都在震颤,“不管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
白龙王睁开眼睛,靠向林建业,像是怕人听到,在他耳边一番耳语,林建业本就泛白的脸色愈发苍白,几次三番滚动喉咙,仿佛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龙王直起身子,拍了拍林建业的肩膀,叹息了一声说:“赌神子女众多,且子女们为了他的遗产,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他选择的余地很大。但我听林夫人说你子嗣不昌......”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林建业张开嘴巴,几番发出了声音,却没有说出话来,他闭上眼睛,表情挣扎了好一会,才颤抖着艰难的问道:“您觉得.....您觉得....这个方法真能成功吗?”
“我只是给您指一条路,就像是医生给您开了药,但药能不能治好病,首先得看病人选择吃还是不吃,其次药到病除也并非绝对,吃了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林建业面色阴晴不定,双手抓着床单,青筋暴起,他牙关紧咬,像是极为痛苦。
白龙王站了起来,“我言尽于此,不然你与吕鸿胜聊一聊,想清楚之后,再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