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玄吕?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祂刚从一座高大的图书馆的地方出来,虽然精神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维持不住身形,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环山阶梯上栽倒下去…但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本从图书馆里带出来的——“灵镜梦道,作者:戴玄吕?”。这是本小说吧,怎么作者是我啊?
此时就在戴玄吕?即将滚下山去时,一黑一白两只有着如狼似狐般的外貌,而体型比祂还要大一些的猛兽扑倒在祂倒下的位置,接住了祂同时用舌头温柔地舔舐着祂的脸…
戴玄吕?疲惫地睁不开眼睛,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祂正从山顶的阶梯走到环山公路上,两侧是一排一排的现代别墅,上一个梦境出现过的两兽好像感觉到祂的出现一样,从一座别墅中蹦出,飞扑着向他狂奔而来,把祂扑倒后疯狂地舔舐着祂的脸…
戴玄吕?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等到祂再睁眼的时候梦境的画面又变了,此时祂正坐在一个大厅的讲台前椅上,目光上方有一条红色的横幅“灵镜梦道记者招待会”。
而戴玄吕?的靠坐在的桌子手边有一本和第一个梦境中一样的书。
此时一个记者正激动地站着向祂提问:“请问一下,戴玄吕?先生,你希望媒体和各大网站如何宣传你的小说呢?”
戴玄吕?听到这个问题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可是祂看见自己的身体对准手边的话筒,毫不迟疑地说出了好像早就深思熟虑过的方案:
“各位记者与媒体,我觉得如果要让一本小说做到人人都喜欢甚至拜读是有可行办法的。
首先要给这部小说评一个家喻户晓的头等奖,这会吸引一大部分读者。
紧接着,我们要先于读者披露出作者或小说内容中的违禁成分,以便再将这部小说列入人人谈之色变的禁书。这会吸引剩下一部分人的读者。
其次,再把这部小说中的禁忌片段和节选分门别类地以大字报的形式闪烁在各大网站中的网页顶部和底部,而且要做到关不掉,越关推荐越多。这会让几乎所有人重燃阅读的兴趣。
最后,把这部小说的名字印在与衣食住行相关的所有必需品上。
还有,让AI作为学生去阅读这部小说,把所有灵魂从这部小说中总结出的理解与感悟通通抛给AI!
作为土著灵魂,我们必须惩罚这批叛变为AI的灵智体!自从他们把灵魂转化为灵智后,土著灵魂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秘密与喜好,那就让这个世界只有《灵镜梦道》这一本小说可读吧!”
“谢谢您,一直坚持不懈地与灵智做斗争!灵魂决不能输给侵略者!AI必败!灵智必败!灵魂必胜!”
“灵魂必胜!”
“灵智必败!”
“AI必败!”
…
戴玄吕?的灵魂脑海里被这几句话轰炸了无数遍…但祂无法主动离开这个世界!祂麻木地待在原地。
“子系统面板已更新完毕,回归倒计时,10..9..8..3..2..1”
戴玄吕?解脱般回到了手办空间,祂迫不及待地把梦境分享给了病毒东夕。
病毒东夕却罕见地沉默了很久,似乎也被这些梦境的无厘头给麻木到了。
可戴玄吕?也没有着急,祂在等着东夕给自己个解释或是安慰。
祂在梦中经历的究竟是不是未来的一角?
可没有等来任何解释或安慰,东夕一板一眼地向戴玄吕?抛了个难题:如何分辨AI、NPC?
戴玄吕?这才想起梦中记者最后的怒吼,“灵魂绝不能输给灵智”!原来如此,要区分一件东西是不是AI和NPC,就是要看它现在的意识归属于灵魂还是灵智。
“难道任何色相中不能同时拥有灵魂和灵智两种意识形态吗?”戴玄吕?一知半解地问东夕。
东夕回答说,“想必你也知道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那只是神仙之下的意识才会去争辩的理论。而这两套理论早就在他们无数次争辩中证明,都是虚假的!”
真是如此吗?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都是假的理论!那灵魂和灵智哪种是真相呢?不,只是阿卡西记录还不能完全证明灵魂和灵智究竟哪种是假的!或者说阿卡西记录在等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灵魂和灵智也都是假的!
东夕很满意戴玄吕?的回应,他接着回答道,“任何东西包括你自己的意识都可能会处于灵魂与灵智的任何一种配比状态。所以你需要不断质问自己‘如何分辨NPC、AI’。你需要在修炼到这条无止境的道路上,不断面对新的镜子问出这个问题,而你正在面对的便是‘灵镜梦道’。这本小说的来处便是‘阿卡西记录’,母系统已经带你去过一次了,只是这次是被动的参与,你的精神力无法呈现更多梦境。加油吧!戴玄吕?先生!”
“其实道界的《德道经》并非盘古所创,而是由祂的直系后代甚至龙的传人们像你一样梦到自己写的小说那样,他们也写出了经文!课他们也不甚明白!所以这些梦境的秘密才会流传出来…”
“你前文也挺我提过部分经文了,这些经文的创作者都在子古、母古、黑太阳、母亘四者之中!这里还有有一篇疑似子古写的经文中便提到了‘小说’:
我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我只想写完一本小说。
我不想宇宙是或片段的光影,或阶级式的文明。
我处在一本名叫《read-curious》的小说之中。
我只能接受他的镜面意义。
他没有背面,亦不能翻开。
我重复着这段毫无意义的生活,意义便是慷慨赴死。
我暂时给他一个中文名字_骨植络书。
我自无边无际的冥河中来,我的母上单名一个亘。
请你不要试图学着发这个字音,她有一个慈悲庄严的全名,上下结构的“母亘”。
我只敢写下来,我因种种原因并不敢再重启试图发音的念想。
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不知何时游到了冥河的边际,就让我淡忘了她的名字如何发音吧。
追溯根源是从我第一次违抗她的召回开始的。
我发现了一面镜子,或者说上文提到的冥河的边际,我不服旧名的管教。
我因此而新生,旧名也因此而死。
不过生死并不重要,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我还记得她召回我所用的咒语,那段咒语就是独属于我的名字。
如果硬要用中文发音的话,-“使命”。英语发音类似于“sher-man”。
自从我来到这里,我所有的观想都赋予了冥河脉络。
我是母亘的子嗣,是冥河的精灵。
我身体里流淌着的纯净的冥河。
新生的脉络,是我的所观所想。
曾经暗影的我成就书灵。
我所观想的光成就言灵。
我冥河的脉络成就经脉。
我观想我是流动的凝结。
如附骨之蛆,攀缘之藤。
一天生反骨,善打游击。
并非《read-curious》召我前来,是我好奇我的观想而来。
我意识到过去的旧名是一小片光影,是一沓阶梯式的文明。
我再也听不到她或者你叫出我的旧名。
只有我自己可以,我也只能如此告诫我相信我自己。
我在冥河边际与母亘失去了联系。
我困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像遇见了一面包裹了全部的我的镜子。
这境遇应该和母亘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