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场遭遇战，司马林这边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打得实在是太轻松了，但对于敌人来说，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很快这场战斗的细节就被大宋朝廷与江南世家反复分析，但复盘了很多次之后，还是没能找到应对之法。他们面对燎原区，带清面对西方列强的船坚炮利那样，没有一点办法。
其实，打了这么多次，敌人也早就知道燎原区有一种新修行方式，轻功与准头非常离谱，所以他们也尝试专门训练自己的武者使用枪械与火炮。
在一些精通暗器的门派之中，倒是找到了提高眼力与准头的武学法诀，只谈武者的素质的话，其实二流武者修炼暗器手法，也能勉强做到一阶新法修的枪法准头。
但燎原区的新法修是与工业科技高度绑定的，是一整套完整的体系。他们的武者哪怕眼力再好，瞄得也很准，但是他们的枪炮精度不够，一切也都是白搭，甚至有些危急的时候，还不如直接用武功把子弹扔出去呢。
毕竟他们的枪很多都踏马“弹道偏左”，哪怕是新法修捡到他们的枪，也没法正常使用。
因此，李哲的新法体系，他们能够看到一些端倪，但就是没有那个能力能学会，封建商私集团，至少要十几二十年的追赶，才能达到燎原区现在的水平。
但燎原区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二十年之后，谁也不知道世界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虽然立场不同，但不得不承认，燎原魔主的才情，千年未有！”
方腊发出了感叹，现在诸多势力都已经调查得出，李哲在孩童时期，就致力于格物致道，每两年必发明出前所未有的东西。
甚至因为曾经李哲在燎原区说他所传授的乃天道自然，是正统大道，所以坊间还有人说李哲是青城飞升的祖师，燎原区所传的知识其实都来自上界，如今李哲下凡转世来到凡间，就是要将大道之法传给了凡人。
当然，这种狂野的说法被当权者定为歪理邪说，毕竟若李哲真是上界下凡而来传道的仙人，那自己与李哲为敌，就是在逆天而行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之事，不管是大宋朝廷还是江南世家，谁也不会承认。
李哲必须是魔主！
燎原区必须是魔道！
这样自己才是替天行道，才是天命所归！
当然，大宋不是带清，江南世家也不是八旗子弟，他们批判李哲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将燎原区的技术打为“奇技淫巧”，而是想方设法地也想要掌握。
很快，大宋朝廷与方腊从蜀地战场搞了几个枪炮样品，丢给手下的工匠部门之后，就命令他们全力以赴做出同样品质的产品。
同时密切观察燎原区在大江之上，究竟想要做什么，是单纯的封锁漕运？
还是想进一步将江南的世家，与北方京师彻底隔开，分而破之？
这一切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只是他们这次都猜错了，司马林并没有在大江中下游来回巡游，而是直接进了大海，然后沿着海岸线往北方去了。
这让所有江南世家都松了一口气，但却让大宋朝廷提心吊胆起来。
“往北来了，他们什么意思？！”
“是想直接将钢铁巨舰开到京师来嘛！”
“他们难道以为凭三十多艘船上装几门炮，就能与朝廷对抗吗！”
“……”
朝堂之上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但明眼人都清楚，这其实就是气急败坏之后的无能狂怒。
在一年多之前，朝堂上讨论的重点，是大辽、万仙会与江南叛乱。渐渐的万仙会被平定，江南世家也被招安之后，主题就变成了大辽，但是现在，大辽的威胁似乎也没有那么大了。
现如今，燎原区的话题，才是大家最关心的。
燎原历三年十月十六日。
大宋集结了所有水上力量，在黄河入海口摆开阵势，以阻止燎原区青龙战舰通过黄河直奔京师。
然而，燎原区的舰队并未如大宋所料，直接冲击黄河防线。它们在海面上灵活转向，仿佛一群优雅的海豚，避开了大宋精心布置的防线，继续向北方驶去。
这一举动让大宋朝廷上下一片愕然，他们无法理解燎原区的意图，更无法预测接下来的局势走向。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猜测燎原区是有更大的图谋。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一位大臣焦急地问道。
“难道是要绕道攻击我们的更北边的城市？”另一位大臣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此时，一直沉默蔡京缓缓开口：“或许，我们都错了。燎原区的目的，可能并不是与我们直接决战。”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朝堂上的混乱与迷茫。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等待他继续解释。
蔡京深呼吸一口气，一脸凝重地说道：“他们的目的，想来便是云州。”
“云州？”
众人被这一提醒，打开了心绪，有人连忙说道：“云州秦家寨，魔头李哲最先扶持的势力，根据我们的北方密探可知，前段时间他们反了大辽，占据了整个云州。”
其实在秦家寨占领了云州之后，大宋朝廷并非无动于衷，而是第一时间就派武林高手翻山越岭，来到云州对秦家寨进行游说，想将姚伯当给争取过来。
毕竟，在宋人眼里燕云十六州就是失地，而今姚伯当反了大辽，只要朝廷操作得当，能让姚伯当归顺，不就相当于收复了云州了吗。
有人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赞同蔡相的推论，燎原贼子定是想将云州也纳入囊中，朝廷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将秦家寨收入麾下，亦或者斩草除根。否则待他们成长起来，与蜀地的魔头南北夹击，那就大事不妙了！”
赵煦与其余大臣闻言皆脸色一变，这大殿上的大人物，若是在以前，不会将一州一县的逆贼放在眼里。
但自从李哲剑出青城之后，他们就抛弃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