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盈不知自己出现的短短一刻钟给贤王造成了多大困扰,此时她正站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宁老夫人说什么来着?宁致远喜甜,越甜越好,那她必须少放几块冰糖。钱满盈将冰糖的量减少三分之一,同时减了甜味足的红枣,又增加口感偏酸涩的陈皮。
锅里冒出的烟气闻着依旧香甜,勾动人腹内馋虫,最后成品瞧着亦是色香俱全,独独最重要的味生了变化,倒也不难吃,就是不符合一个喜好甜口的人的胃口。
对于自己的杰作,钱满盈十分满意,唤来宁府下人给宁致远送去。
得知甜水是给世子爷准备的,厨房里忙碌的丫鬟连忙出声提醒:“夫人,世子爷喜甜,您这冰糖怕是加少了。”
“这清火去燥的甜水可不能太甜,再者,世子爷喜甜,平日里必然没少吃甜食,腻乎乎的甜食吃多了对牙口不好。”钱满盈煞有介事道,为自己所为寻了个充分的借口。
丫鬟不疑有他,端着甜水就往墨院送去。
这边该做的样子全做完了,钱满盈没再继续晃荡,悠哉悠哉地回扶风院睡回笼觉。
斜阳西沉,白云尽染,宁致远踏着晚霞回府,身上宝蓝色衣袍微微敞开,胸口隐约可见几道女子的指甲抓痕,颇为暧昧。
然,他身后跟着嘴角青肿的宝成,将这份暧昧氛围破坏殆尽。
“世子爷这是去哪了,怎一身狼狈回来?”等候多时的管家孙玮从角落里钻出,语重心长道:“世子爷,今早之事好容易才摆平,您可千万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爷不过是去张家领自己的贴身小厮,怎么就成了惹是生非了?”宁致远越过管家径自前行,看都不多看对方一眼。
孙管家不死心地继续绕到前头,继续念叨道:“我的小祖宗哟,您看看您这衣裳不整的,胸口还有女人的指甲印,您这哪里是去张府领人啊?这要是叫老爷回来看见了.....”
宁致远步伐猛然顿住,冷眼看向管家。
见状,宝成连忙挤入二人中间,轻声解释道:“孙叔,爷没有去烟花之地,他胸口的痕迹,是叫张家小姐抓的。”
“张家小姐?”孙管家一愣,没等反应过来,宁致远便径直离去。
他抬脚意欲跟上,叫宝成再度拦下。
“孙叔,爷心情不大好,您就别扰他了。”宝成好言好语劝道。
“行,我不扰他,我扰你!”孙管家一把扣住男子胳膊,严肃训道:“你老实说,世子爷胸口抓痕是怎么回事,张家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该不会动了良家女吧?”
“孙叔,你想多了,抓伤爷的是张祖张大人家的嫡次女,张婉儿小姐。”宝成无奈,只觉哭笑不得:“今儿个一早我不是奉世子爷之命往张黄两位大人车厢里倒东西吗,没等我回来,叫张家兄妹堵了,他们暗中将我囚困,还打了我,爷赶到动手教训了张大公子,张二小姐也因为对爷不敬,叫爷命人用鞋底抽花了脸.....”
余下的话宝成没有说全,孙管家也明白了。
用鞋底抽花姑娘家的脸,难怪人姑娘会同他拼命,挠了他一身印子。
“孙叔,这事您可千万别告诉老夫人,此事算来,那张二小姐并不占理,她不敢声张。”宝成声音压低几分,细致解释道:“爷赶到时,她正叫嚣着要打断小的腿骨,给爷一个下马威,甚至抄起木棍准备亲自动手,爷也是为了护小的,才会让人用鞋底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