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喆啊,就是命不太好,刚结完婚,我儿媳就离世了。”
仅仅只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棠喆母亲便如决堤之坝般,情绪瞬间崩溃,她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彻底垮塌下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脸庞,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我儿媳走了,我儿子思念成疾,竟然患上了如此严重的抑郁症!最终,他选择默默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都是我的错啊!我这个当妈的,没能好好照顾我儿,让他独自一人遭受痛苦折磨……都怪我,都怪我啊......“
棠喆妈妈的话语愈发悲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着邓紧的心弦。
随着她的倾诉,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苦痛与自责都宣泄出来。那泪水宛如潺潺的清泉,源源不断地从她眼中涌出,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而一直呆立在一旁的棠喆,听到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后,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全身。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似乎回忆起了某些往事。
接着,他缓缓挪动脚步,朝着自己的母亲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终于,棠喆来到了母亲身旁。
他的眼眶早已噙满泪水,随时可能滚落下来,但他没有理会,只是轻轻地伸出双臂,将正在伤心哭泣的母亲紧紧拥入怀中。
尽管棠喆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母亲温暖的身躯,但棠喆妈妈却始终无法察觉到儿子的存在。她依旧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无法获得丝毫慰藉。
目睹这令人心碎的场景,邓紧心如刀绞,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他既对棠喆母子的遭遇深感同情和惋惜,同时又感到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只能站在一旁焦急地抓耳挠腮,试图寻找一种方法来缓解这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但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
良久的时间过后,棠喆母亲的情绪终于平复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内心的悲伤压制下去。
“不好意思啊警官,让你见笑了。”
棠喆母亲擦干泪水,表示抱歉。
“阿姨不用客气,其实,阿喆生前是我挺要好的朋友,他喜欢叫我邓仔,你也这样叫我就好,我说是来办案,其实也是想要缅怀一下阿喆。”
邓紧面色不改地说道。
“真的吗?他有你这样的有心的朋友,一定也很高兴。”
棠喆母亲听到是棠喆朋友来探望,脸上的悲伤也被冲散了许多,似乎知道棠喆有朋友挂念这件事,让她由衷的感到开心。
“惭愧了阿姨,就连我这个好朋友,都没有看出来阿喆内心里的阴霾,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失职的朋友呢。”邓紧摘下了自己的警帽,对棠喆的遭遇表示惋惜。随后话锋一转,
“阿姨,阿喆的灵位是不是在您家,我想去烧个香,跟啊喆聊聊天。”
棠喆母亲见邓紧这么有心,并没有拒绝邓紧,于是回答道:“你现在有空吗?我刚好现在回乡下,啊喆的灵位就在乡下公墓那边。”
“可以,阿姨坐我车,我开执勤车送你回去。”
“方便吗?”
“方便。”
邓紧带着棠喆母子二人(鬼)前往了棠喆的老家,虽然棠喆已经见到了他的母亲,但是棠喆对他的母亲除了愧疚和心疼,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反应。
邓紧猜测,棠喆的遗愿与他母亲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邓紧打算先去棠喆老家看看再说。
在车上,邓紧问了一些关于棠喆妻子的生平事,但是由于小两口都是与父母亲分开居住的,平时棠喆母亲也不喜欢过问他们小两口的生活,怕她儿媳心里有芥蒂,所以棠喆母亲对她儿媳了解甚少,只知道自己儿媳是心梗离世的。
没过多久,邓紧的车就到达了G市郊外的一个小镇,这里,就是棠喆的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