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典型的上消化道黏膜受损,要注意应酬喝酒的量,先吊个盐水稀释一下血液里的酒精。回去好好休息,补充一下维生素。”
“另外,你的消化道有些松弛,但你的息肉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部分,如果做息肉手术,把息肉切除的话,可能就会显得你的.......”
“哈哈哈哈这个好好笑。”
不知道医生的交代戳到了阿喆哪一个笑点,他在一旁哈哈大笑,邓紧在一边猛翻白眼,又不好说他。
邓紧站在张队身后,认真地听着医生交代的各个注意事项,用手机备忘录一条条事无巨细的记录了下来,随后替张队缴费,拿药,一条龙服务。
“张队,应酬那么辛苦,你还这么积极,不是自己找罪受吗?真不懂你们中年人。”
“哈哈,人到中年,身不由己,上有老下有小的,哪有的选呀。诶......”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年轻人,人生就是多选题,对一题0.5分,不想选的可以不选,容错率大。不像我,人生就是一道主观题,要把话说的好听,要服从每个指令,活着就得小心。”
听着张队身不由己的感慨,邓紧低着头,若有所思。
自己是孤儿,也没有谈过甜甜的恋爱,更别说结婚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自由的。
但自由归自由,他又时常感觉到孤独,他虽然不懂有牵挂有陪伴的感觉,但孤独是什么滋味,他有绝对的发言权。
自由的人想努力摆脱孤独,有牵绊不孤独之后又怀念自由。
这是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
所以人的一生,到底要追求什么?
就在邓紧思考人生时,输液室却发生了一阵骚乱,只听见一阵咚咚声,护士们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全部往一个医生的办公室汇聚而去,邓紧刚从里面出来,那里是刚刚帮张队看病的柳医生的办公室。
邓紧好奇的跟了过去,凭借着身高的优势隔着一群护士看到了门内的情况。
只见刚刚帮张队看病的柳医生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不省人事。她的身侧跪坐着一位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为她做各种应急处理,试图把她从死神手里拽回来。
“让开一条路,快点!转运床呢?速度!!”
那名女医生神情焦急,因为实在紧急,没能控制住情绪,把帮忙的护士全骂了个遍,随后麻利的把昏死过去的柳医生搬上了转运床,从护士们让出的道路里把柳医生晕了出去,送进了ICU病房。
邓紧和阿喆让开了道,在后面看着匆匆离去的医护团队。
“哦哟哟,虽然光速出诊了,但这个柳医生,怕是凶多吉少哦。”
“你可真会说吉祥话。”
“她的魂都脱出来了一半了,一般这种情况基本上凉定了。”
阿喆下巴扬了扬,示意让邓紧自个儿看。
邓紧好奇的往转运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只见躺在转运床上面的柳医生身上,还叠着一个不易察觉的重影,那是她自己的灵体。
随后阿喆在邓紧身旁补充道。
“我死的时候就这样,灵魂脱出肉体,扭头还能看到自己。”
“你还死出经验来了。”
邓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医者也难自救,真是人生无常。
耳边传来护士姑娘们的八卦,邓紧和阿喆忍不住想听一下。
“柳医生都加班两三个月了,连周末也连轴转,身体肯定受不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