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费?”司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愣了一下。
我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并最终确定,我付给司机的费用是可以退还一部分给我的,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我不得不变得高兴起来,在我心里开始冒出一个想法,就是要通过我的努力追回一部分费用。不过我没有考虑到费用的多少,反正对我来说,只要是能要回来一点,就可以让我心满意足。
可是我立马认识到一个事实,就是如果我没有明确的想法,我是没有底气和司机谈判的。毕竟我曾在行车的过程中打开过窗户,这样的行为终归还是陷我于不义的境地,即使我曾请司机在酒店住上过一个晚上,依然还是让我有些愧疚难当!
最终,我只是希望司机可以将我送到机场,并提供给我一顿晚饭——当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七。
这般请求不仅没能让我获得应有的快活,甚至几乎让我抬不起头。这其中有很大的施舍意味,我必须这样觉得,因为司机放出豪言:“我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
“我成了要饭的了!”我在心里下意识地给出自己判定。
然而我不能拒绝这一切,毕竟所有的建议都是由我提出来的,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放弃这顿晚餐,不仅更加丢脸,而且还要饿着肚子,也许要我自己花钱吃飞机餐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了能挽回一些尊严,我没有挑特别贵的饭食买,不过我要的那些食物价格也不便宜。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在某种平衡中装作若无其事,代价是一直处于心慌之中!
最后,我终于告别陪了我一路的司机,孤身一人进到机场里面。
一开始我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比较而言,我更乐意享受孤独的感觉,尤其是在机场这种吵闹的环境里。
机场里面坐着各种肤色的人类,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成为全知全能的上帝,因为我有些麻木,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差别,黄皮肤和白皮肤在某种条件下成为十分和谐的东西,像是一幅画和一段音乐搭配在一起,即使一个是静的,一个是动的,但就是很和谐!
我找到位子坐下,因为在车上睡过一觉,又吃了点东西,此刻反而更有精神。
不过机场内部实在是吵闹,而且我找不到吵闹的来源,明明我身边的人没有发出声音,他们没有讲话,没有让手机里的音乐传出来,他们甚至言语不通,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然而吵闹一刻也没有停止。
那好像不是人类世界的声音,我说不清楚,在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没有规律可言,几乎如鬼故事般向我袭来,带着天生的恐惧,和固有的神秘,没有给我防备的机会。
我能用什么来防备呢?
我戴上耳机,从歌单里面找到一首不会让我心烦的音乐——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旋律都会让我心烦,因为它们不是一成不变的——是王菲的《噶玛巴千诺》。
似乎我能看到一丝佛光,从这首歌里,因为我听不懂。
音乐的魅力就在于此,我差点把迷失的自己全都找了回来。外界的千般变幻此刻已经无法靠近我,我沉溺在我的世界里,也就有机会去读那本不知何时跑到我手上的书!
我不得不承认,在异国他乡,我有点过于依赖张右安的文字了。
。。。。。。
晕车带来的睡眠只在那一段时间里让张右安感到安宁,等他醒来的时候反而更加头痛。不仅如此,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也慢慢酸胀起来,尤其是脖子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