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商量了吗？”

“买都买了，怎么办？”

“挂咸鱼上卖了算了。”

“我问问老板，他能帮忙转卖不。”

过了几日，崔达说老板也不好卖，建议他们自己问问别人。许意一气之下，将犇犇的照片挂在了咸鱼上。

接连几天，咸鱼的消息不断，许多买家咨询。有一个是同城本地的，看了犇犇的照片后，又让给发了视频，表示很喜欢，如果价格优惠一点，立马就能来提。

许意躺在床上，给崔达看了咸鱼的信息。而后两人沉默了许久。第二天，许意一一礼貌回绝，删了帖子。下班后，她骑着共享单车去了江边，沿着滨江公园一直走，突然有种久违的松懈感。

直到天黑下来，许意才慢慢走回家。

打开灯，直直对上了犇犇的汪汪大眼，再往旁边一瞥，就看到了那令人莫名心厌的一幕，它又拉在窝里了。

崔达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拖着带有酒气的脑袋回家。开门往沙发一瘫，连狗都不摸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佯装要去铲屎喂狗，许意没好气：“等你回来喂，狗都饿死了。”

“哈哈哈，谢谢小意，你辛苦啦，等我改天给你买小蛋糕。”

“哼，谁稀罕。”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许意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爆发了一场争吵。

“啪”许意狠狠打了崔达一耳光，崔达有点懵也有点错愕，他抱着头，缩进了被窝，抽泣了几下。许意冷冷地说：“你不想养，就别装”。

崔达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像往常一样，弓着身子，露着光秃秃的背在外面。许意扯被子的时候胡乱给他塞了一坨。

第二天，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谁都没再提那一耳光的问题。

犇犇还是肆无忌惮地到处乱拉，乱啃，却也明显地感受到许意和之前不一样了，可能它也会疑惑，怎么家里的人一会对它好，一会儿又揍它。

于是，它总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和崔达一样。

一天晚上，许意早早洗漱躺在床上，十一点多了见崔达还没来，就趁上厕所的时间起来看看崔达在做什么。书房门半掩着，许意进去的时候，崔达在泡脚，微信的消息不停地响着，许意靠近，他下意识地关闭聊天记录，眼尖的许意还是看见了崔达和李玲言的对话框。

许意轻哼了一声，一句话没说地进了卧室。

崔达躺下床已是十二点多了，许意看了眼他，他似乎是有点心虚，但并未读懂许意眼中的意思。

那赤条条的聊天记录，仿佛一下又一下地回击在许意脸上，‘需要离开的哪是狗，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