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找他,可是找了很久了哦……”那人说完向前走了一步,离开阴影的笼罩,科洛丝总算看到对方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女生。怀抱着黑兔玩偶,给本来可爱的外表增添一份娇弱感,然而脸上犹如小猫一样的狡黠笑容,似乎在嘲笑自己刚才一惊一乍的举动。真是个爱搞恶作剧的女孩,这是科洛丝对她的第一印象。
她伸出放在口袋里的手,低下身子与她平视:“我刚才的确看到你所说的大哥哥,不过你找他有什么事呢?”
小女孩食指按在嘴唇上,右眼单闭装作一副神秘态度:“这是我与大哥哥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可不会告诉其他人。”
“是吗?那个人刚才从王城离开了,他要去往哪里我也不太清楚。”科洛丝承认自己被这个女孩子给吸引住眼光,她下意识地想摸摸玲的脑袋,被后者灵活的躲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捕捉到玲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既然西蒙已经走了,她也没有在这里留下的必要。保持常年锻炼出来的反射性笑容,玲左腿稍曲,提起裙摆和公主告别:“谢谢你公主殿下,那么玲先告辞了。”虽然是完美无缺的礼仪,但是科洛丝还是看出其透露过渡模仿的空洞。
等等,公主殿下?记得祖母大人在将她介绍给出席宴会的大人物时,她敢肯定那个时候玲并没有跟随着某个高官或军队领袖一起旁听,还是说可能是这些人事后将自己的相貌告诉了她,亦或是今天自己的衣着暗示她的身份……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有不对劲的地方,然而却说不出来。
刚才还满面笑容的玲,此时此刻整张脸几乎都黑了。她竟然能从公主身上的清香中嗅出一缕熟悉的血腥味,以她的推理,这个女人不单止看到了西蒙,至少还和他有过长时间的亲密接触。真是的,西蒙这个完全没有自觉的家伙,以前和教会的一个修女纠缠许久,现在又和利贝尔的公主搞暧昧,就不考虑一下玲的感受吗?明明玲最喜欢的就是你。
她叹了口气,随后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直指道路中的阴影处:“肯帕雷拉,你这神出鬼没的行动已被我看穿了,还不快出来!真以为没有镰刀的歼灭天使很好对付吗!”说完甩了个漂亮的刀花后顺手一挥,把匕首当飞镖投掷黑暗,尽管早就料到会有石沉大海的结果。
“呀咧呀咧,”黑暗瞬间被火焰漩涡吞噬,道化师拿着她的匕首玩味的在空中连续抛了几次,在她即将爆发之际打出了个响指,使用幻术让飞到半空的匕首突然消失,重新放到她手上,“怎么,找不到绯枪就将脾气发到我身上,我还真是辛苦啊!倒是有人想要我转交一件东西给你。”
“如果是博士研究的自律武器数据或其他资料,我打算回去再看。”玲将匕首放回原位,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是灾厄之鹰的联络器呢?”肯帕雷拉翘起了熟人所知的搞事笑容。
过了几分钟,北街区响起一窜嘟嘟声,约莫几秒,那边的人接到信号开始进入问候时段:“喂喂,如果是道化师的话,就等着我任务回来后把你给宰了,真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来听吗?”
“是我,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还是能听出那边有螺旋桨发动的声音,堪比导力计算器的脑袋一下子反应出答案,“阿诺德,你和西蒙现在准备出任务,对吧?”
“小公主,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哦,其实还要加上铁机队那三个女人。”他不再运用面对西蒙或肯帕雷拉那种冷酷阴森的声线,而是自以为非常阳光的嗓音,即便看不出什么差别。
“你们两个真是太狡猾了,每次都抛弃玲,难道玲就不能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吗?”联络器的一头,玲鼓起腮帮子一脸不愤。
“还不是因为他”阿诺德还未说完,联络器传来呯嗙声,这其中包括某人的痛叫声和以杜芭莉为首的嘲笑声。紧接着,联络器的声音换了另一个人:“玲,两个月后我们会见面的,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踢了踢脚边诈死状的阿诺德,西蒙等待着玲的回答。事实上,阿诺德也挺期待能听到更多有关于她的声音,万万没想到,这个甜甜的声音给他扎心的一刀:
“好啊,那两个月后,我想和西蒙一起睡。”
西蒙知道这小妮子想表达什么,干脆顺着她的话:“哼哼,到时候记得洗白白在床上等我。”双方默契的关掉联络器,西蒙带着杜芭莉三人离开舰桥,留下生无可恋的阿诺德独自呆着。
作为最后一个走的人,艾奈斯在关上舱门的前一刻,听到了某人的悲号:“我的小公主,怎能被这种人睡了,我不甘心啊啊啊啊啊”
唉,真是可怜,这就是食物链底端的待遇吗?看来我的实力也要继续精进。下定决心的艾奈斯打算以阿诺德为例,时刻为自己敲响鸣钟。
离格兰赛尔城表层约500米处,自两个星期前封印区域最下层迎来了一千多年来的第一批客人后,一直受着王国军的封锁。即便是女王诞辰庆典过去有一个多星期,这个潜藏的王国隐患依旧被王室和军方持续关注着。
在封印区域门口站着两名哨兵,其中一个神情有点焦虑,他不停地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从发现过了交班时间到现在,他整个人急得团团转。要不是上级的命令不能违背,他早就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旁边明显长官类的人物瞪了他一眼:“科恩,怎么回事,连等待的耐性都没有了吗?你的王国军素养去了哪里!”
听到他的话,科恩叹了口气,重新持着枪站好军姿:“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这群人拖时间也有个度吧。队长,我们为什么还不联系地上?”
“或许,也有他们想考验我们的意思。”带着不肯定的语气,小队长回答他的问题。说起来,他也是受到理查德画出的利贝尔政变成功后宏伟蓝图的蛊惑,才带着他的小队一同加入政变队伍。当时的军队对于理查德,不,应该说是他所画出的大饼,简直就是一种狂热的追求。为了达到目的,任何手段只要有利于推进计划,他们都会采取,并决定自己承担责任,不会再破败后牵连到上校。
一旦失败,他们唯有两条路可走:其一为在监狱度过余生,其二就是看着他们制造的烂摊子,比如说现在,他们可能要在这个地下至少度过半生。庆幸的是,他的下属没有被他牵连太深,还可以有与家庭团圆的时候。
“可恶,如果当初队长你没有被人蛊惑参与到政变的话……”
队长感慨了一声:“军人也是人,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强大,不再受邻国的欺压。现在想来,上校的思路是对的,只不过他的做法太过激进。我们的国家正处于风雨交加之际,不需要一剂猛药,要的是更加持续平和的发展,若是女王的政治方针加上上校的现代军事方针,或许我们能看到利贝尔的光明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