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煎饼果子只要三块钱,酥酥脆脆的真的很香。
苏州有名的天平山到了秋天,山上漫山遍野的红枫树,枫树叶子红满了整座天平山,吸引了苏州本地的人去观赏游玩,也吸引了周边城市的人去观赏游玩,站在租房子的地方,就能看到山顶上络绎不绝的游人,和上顶上的红枫叶,确实是很美,只是那时的我温饱都解决不了,也无心去观赏风景。
鄯在上海的朋友左,去年就来到苏州上班,左租的房子跟我们是一家房东,左住在正屋的4楼上,鄯找房子也是左介绍的。
礼拜六晚上鄯带着我和孩子去到左的房间,抱着孩子在左的房间看电视,鄯和左在房间里商量第二天去哪里玩,商量来商量去,确定了一起去爬天平山,左让鄯带上我和孩子一起去,鄯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第二天上午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左上到偏房的二楼来叫鄯,给孩子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我们一起走到楼下时,楼下站着两位十八九岁大的女孩子,穿得十分洋气。
鄯和左还有两位女孩走在前面,我抱着孩子跟着后面,对鄯的了解,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不会靠近我半步,对鄯的这种对我的态度,即便是我不能接受,我也只能选择承受。
走了一半鄯和左停了,两位洋气的女孩也停了下来,他们再商量安排去主街道的一家沙县小吃店吃饭,吃饱了再出发去天平山,确定下来后,依然是鄯和左以及两位洋气女孩走在前面,正走在小吃店门口的时候,左的手机响了,左走到路边的一颗树下接电话去了,鄯连忙去为两位洋气女孩推门,首先是叫两位洋气女孩先进去,两位洋气女孩依然手拉手的走进店里。
我抱着孩子在后面,鄯视而不见,鄯对直的走到小吃店里面菜单位置,两位女孩坐在了中间一张桌子的凳子上,我抱着孩子站在进门处的位置。
鄯看着墙上的菜单,转过头朝着两位洋气女孩温柔的笑着问道:“你们想吃啥,我给你们点。”
鄯的话刚问出,我抱着孩子掉头就走,往出租屋走去,开门进到屋里刚坐下。
鄯怒火冲天的进到屋里,对着我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妈,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么多人面前你给老子摆脸子,你他妈的,你摆给谁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哭泣的回道:“我跟着在后面,你怎么不问我要吃什么,而是去问那两个女孩想吃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鄯用手指在我鼻子上骂道:“你他妈的个臭逼,你以为你是谁,你亲生父母都不要你,你现在的父母都对你也不好,凭什么指望老子对你好,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你有别人穿得时尚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老子,我把你当什么?把你当一坨屎。”
鄯骂完,往我脸上狠狠地打了好几巴掌,接着一把把我推翻在地,我摔了个四脚朝天,孩子在我怀里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鄯把孩子从我怀里夺过来丢在床上,孩子在床上哇哇大哭,鄯按着我在地上用拳头砸在我背上和脑袋上,又站起来用脚使劲的踢在我腰上,正当鄯打我打得过瘾的时候,左跑来了。
左上前去制止鄯的那个像冰雹一样迅速的拳头,鄯转身一把把左给推了出去,使出很大的力气关上房门,门也发出哐当的响动声,估计整个楼里面都听到了。
鄯怒火冲天走到放碗筷的柜子里拿出菜刀,嘴里继续对着我骂道:“老子今天杀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就是因为你这个贱货,把老子害得不得自由。”
鄯转身去拿刀的时候,我连忙去护住床上的孩子,深怕鄯对孩子下手,我抱紧孩子坐在床边绝望的哭泣。
鄯把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咬着牙齿鼓着双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杀你这个贱货,脏了老子的手,以后你挨打的日子还在后头,你给老子等着吧。”
鄯骂完,转身把刀砍立在放碗的柜子上。
鄯躺在进门的床上,继续辱骂着我。
我就抱着孩子呆坐在里面的床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鄯骂累了,起身出去了,我才站起来把孩子放在车子里,给孩子煮面条吃。
看在孩子还这么小,除了忍还能做什么。
鄯对我的这次暴打后,就会隔三岔五的来一次小打,一个耳光,踢上一脚。孩子在我怀里抱着,我除了偶尔的还几句嘴,拿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经常带着孩子在门口溜达晒太阳,也和房东阿姨熟悉了,房东阿姨也听到鄯那天对我暴打辱骂行为,房东阿姨用苏州话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哦,真的是恐怖极了,妹妹你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男人的哦,我看你也不傻啊,妹妹你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哦,可怜这个可爱的娃娃,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哎!真是苦了这个孩子嘞。”
房东阿姨说完,伸手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又逗了逗孩子。
来到苏州有了一段时间,又认识了路口理发店的小青,和小青的理发师丈夫广洲,小青长得很漂亮,高挑的身材,大着肚子大概7个月左右的样子,我和小青同年,小青的丈夫就不知了。也认识了开网店的扬州大叔和大婶,扬州大叔大婶和小青广洲夫妻俩是朋友。扬州大叔和大婶并不老,比我年长五六岁的样子,只是依照孩子辈分这样称呼他们两口子,我也没有打听过扬州大叔和大婶的真实名字,只知道扬州大叔和大婶是一对情侣,在一起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扬州大叔是江苏扬州人,其他的就不得而知。
他们一直称呼我为豆妈,也是在回贵州的火车上编来骗车厢的同乘人员,我也真就给孩子的小名叫做豆豆。只是后来回到西北,鄯的妈妈非要给孩子叫做海海,我告诉鄯的妈妈,我的大舅舅就叫做“海海”,孩子还是不要这样叫,鄯的妈妈当做没听见,还立马就对着孩子连续叫了几声“海海”,看到鄯的妈妈那种强势劲头,我也不想为这种小事争议,只能转身随她去吧。
经常跟他们在一起玩,时间也过得很快,小青和大婶很喜欢孩子,大婶看见我带着孩子往他们方向走去,小青和大婶老远就对着我和孩子打招呼。
有时候他们也会帮我带带孩子,我也趁此机会赶紧回去洗衣服。有时候他们也会让我和他们一起吃中饭,中午我也不用回去做饭,吵到鄯休息又要被骂。时间长了他们也知道我的日不好过,能帮到我的就是叫我多吃上几顿饭,多帮我带带孩子,让我得到片刻的休息。
遇到小青广洲夫妻俩和扬州大叔和大婶他们,也让我的苦难日子里照进了一缕阳光。
初冬的季节,我穿得还是很单薄,风一吹在身上,又饿又冷。
菜市场门口有一位推着三轮车炸萝卜丸子卖的大姐,她的萝卜丸子有一大口袋,买上五块钱的萝卜丸子,推着孩子走到小青的理发店门口,把萝卜丸子递给小青和大婶,她俩都不伸手拿,一直再说不喜欢吃油炸食品。其实她俩都知道我很困难,再给我吃掉几个,那我也就没得吃了。
为了避免尴尬就假借回家了,我推着孩子走到租房子门前的亭子里,抱着孩子坐在亭子里吃着萝卜丸子,看着穿着厚衣服来来往往的人们,狼狈不堪的我,真的像极了一个叫花子。
鄯发了工资,带着我和孩子去木渎的小商品市场,说是要给孩子买几件冬天的衣服和几条棉裤,鄯给他自己买了一件三百块钱的红色羽绒服和一件毛衣一条牛仔裤。
我也不敢提要求,虽然浑身被冷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