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候自己也只是生存而已;生活!呵呵,不存在的;
没日没夜的上班加班,连个病也不敢生,生存而已。
反而在此时此地被那些人需要,被那些人敬仰的感觉,以前确实没体验过啊!
有种淡淡的不舍在心头缭绕。
有种淡淡的不甘在心里发芽。
过去和现在像是幻境,慢慢的在脑海里分不清楚。
觉得以前的生活才是个梦境;荒诞的梦。
这是个人生的岔路口,那一边是天堂?那一边是地狱?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这篇《孟子》书前几日才读过,当时读到尽兴时;曾幻想自己努力奋斗,凭着先进的科学知识;哪怕现在吃苦受罪,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带着麾下百万甲士,大手一挥,冲锋号响起,人人奋不顾身,灭元蒙如土鸡瓦狗而。
可是今日
现实不过刚刚开了一个缝隙,如同狗洞;自己却要迫不及待的爬过去。
一切自以为是的坚强、奋斗、努力;那些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好词汇,都如同泡沫般,烟消云散。
可笑啊!可笑!
逃跑主义的思维如同溃堤巨浪,冲刷着二十一世纪自诩为精英的弱小心灵;
“不过土鸡瓦狗尔!”张汉狠狠的吐了口唾液,用脚狠狠的捻着地面。
“啊!!!”像个疯子一般用树枝摔打着河面,发泄着,狂吼着;静静的,一个人。
良久,发泄了积蓄已久的负面情绪;张汉慢慢度步往回走,一个心里压抑着太多事情的人,心里总有受不住的一天。
现实依旧是现实,没有目标的昨天,还在浑浑噩噩度日。
能看清未来的今日,却承受不了孤独。
思绪慢慢的沉淀下来,张汉也走到渳河变得小院;这里有着几位医学博士,用心的研究着自己的未来;尽管他们看不清将来是什么样的?
无知者无畏,这是个褒义词。
天色将晚,李稚宾带着家仆急匆匆的冲了出来;看到张汉度步而回,先是有些喜悦又沉下脸来道:
“张副院丞外出了?”不等他回答接着道:“最近蒙古人在此地来往频繁,院丞若有所需尽可知会一声,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王家却不好与益都州府交代。”
“某在码头闲逛一时;未曾知会一声,还望李兄恕罪。”张汉温和的致歉。
发觉李稚宾此时态度有些强硬,心知此地大小事务他都知晓详细。
那几名血吸虫病患者如今治疗到一定地步,算是成绩斐然;李稚宾幼子之病,想来即使少了他这个始作俑者,也可慢慢治愈;故如此态度有些改变,张汉也能猜到。
心智稳定下来的张汉没有在意这些小事;微笑着与李稚宾一前一后进入小院。
客厅里诸位医者都在,张汉推让李稚宾座了主坐;待仆人端上茶水之后,李稚宾迫不及待的对着张汉开口道:
“如今试药之事几近完成;成果斐然;吾家幼子可否提上日程;内子每日以泪洗面,吾实在承受不住这些煎熬。”
“正要与李兄商议此事;吾等今日会诊讨论了用药分量之事与急缓之事;杀完蛊之后还要调养肝脾內腹,昨日有患者逝去,便因內腹调理之药过于猛烈;恐幼子不堪药力伐身,故要延缓几日,才好诊治。”
说完转头望着诸位博士;诸人皆点头称是。
唐回春站起拱手道:“院内几位患者,皆是四个时辰便服药一碗;亦不知黄花蒿是否有毒,贵府幼子恐不适合如此服药。”
李稚宾也点点头道:“吾儿前些日子都是一昼夜煎服一碗,虽然腹部有所消瘦,但最近效果不是太好;正想问询各位是否加重药量?”
张汉摇摇头,心底有些盘算;便接话道:
“恐怕不能急功近利,既然效果已有显现;还是慢慢调理为上策。”
唐回春等人亦是满脸赞同的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