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言颂没有努力，幽灵航班始终不愿意现身，直至预感空洞也都不见了。

无奈，言颂穿过雷与云雨，回到游艇上，寄希望于隔一阵能够再次听见航班的声音。

可惜言颂就算集中精力聆听，也没有任何引飞机飞过的声音，瓢泼大雨还在继续。

疲劳的布莱特已然睡下，眉头紧皱，梦里仿佛尤有难以让人解脱的故事。

言颂也不再执着航班的异常现象，卧床准备入睡。

“反正已经告诉收容会了，他们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这样想着，言颂渐渐进入半睡半醒的境地。

在梦里，他似乎又看见了燃起来的大房子，房子里的盲人们仍然一无所知的狂欢。

他准备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呼呼——”

飞机划过天空的声音！

梦境倏忽破碎，言颂惊醒过来！

异常又出现了。

令他无语的是，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出去，但仅仅是集中精力倾听，这艘客机的声音就化为虚无，不再出现。

唯一能够证明客机存在的，就是他预感之中的预感空洞。

预感空洞里的飞机，仍然在沿着某种轨迹航行。

“怪了。”

言颂隐隐约约有了猜测，莫非这架飞机有着某种不能观测被注意的性质？

前两次都是自己在不关注的情况下听到了幽灵航班的动静，第三次是刚才半睡半醒时捕捉到声音。

当自己开始注意之后，反而失去了对这架飞机五感层面的感知。

挠挠脸，言颂又睡下去了。

这次睡觉到是没什么梦了，很平稳。

黑夜飘摇，言颂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到了自然醒。

但是……

“怎么现在还在下雨？”

言颂皱眉，看向一旁的布莱特。

布莱特似乎休息了很久，明显已经醒来了一阵。

他精神上也显得好了不少。身上缠绕伤口的绷带也换了一茬。

现在，仍然是天黑的状态。

言颂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以至于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布莱特摇摇头，惴惴不安道：“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我想我应该休息了很长时间了。至少这段时间足够让我发烧，再退烧……然后醒来，吃了一点东西……天色还是这样。”

“你有觉察到什么异常吗？”

言颂问。

布莱特惊恐道：“这正是我想要说的。”

他咽了咽口水，内心带着难以置信：“我醒来之后，发现使用过的医药箱被更新了，医药箱摆放在原处，绷带、注射器、针头、抗生素，都变得像是没有用过一样。我后来再次使用它们，结果就是，它们被再次‘刷新’出来。”

仿佛被困在这片雨夜的海上，不断刷新。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天气下都有飞机远远不断地穿越这片区域……”

闻言，言颂立刻警觉道：“飞源源不断的穿越这片区域？多少次？”

布莱特撑住发热的脑袋：“三次？我在睡里似乎也听到了。后来醒了，我也尝试观察天空，似乎确实有飞机亮着灯，在飞行——也不排除那是幻觉。”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