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娘子实在不厚道啊!救了你,你还如此刀刃相向。”一阵慵懒且虚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这让慕容玉楼心中一愣。
是花朝雪。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她在思考之间,阁内的灯光忽而被一双修长的手点亮,烛火摇曳,衬得花朝雪的那张脸,更是妖媚异常。
“你怎么会在这儿?”慕容玉楼将匕首收好。
花朝雪看到她手上的匕首,目光一沉,心中不知觉中竟是一暖,“你被关了,我就不能来看看?”
慕容玉楼这才看清,原来花朝雪的手臂上竟是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你为什么要救他?”慕容玉楼斜了一眼晕倒在一旁的花禹。
花朝雪道,“这后宫交错复杂,若是当今皇帝死在你这儿,会怎样?”
确实,如果花禹死在了凌云阁,那么头一个处死的便会是她慕容玉楼,最后得势的依旧还是齐皇后,好一招借刀杀人。
见慕容玉楼不语,花朝雪慵懒地在几子旁跽坐下来,“快给我包扎,这玄铁匕首可是天下间最锋利的东西。”
慕容玉楼连忙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急忙上前给他包扎了起来。
烛光隐隐绰绰,勾勒出慕容玉楼那张姣好的侧脸,这让花朝雪竟是看得有些出神,“前些日子还那般凶巴巴的,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温柔可人的一面。”
慕容玉楼三下两下便替他包扎好了,她微微抬头斜视他,“前些日子还要死要活的,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死皮赖脸。”
慕容玉楼正打算起身,却被花朝雪呵斥,“站住。”
话音刚落,他的手便已经将慕容玉楼拉了回来,慕容玉楼正打算生气,却没想到竟感到自己的脖子上竟有一股子清凉的感觉,这才让她想到,原来方才她也是受伤了的。
“如此不小心,将来可不一定要留疤了。”花朝雪柔声道。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我不在意这些。”连做成人彘都试过了,这么点疤痕有算得了什么呢?
花朝雪听着,竟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得慕容玉楼一阵疼痛,“轻点!”
花朝雪无辜道,“我的手也受伤了。”他看向慕容玉楼,似乎在示意她,他的伤是她造成的,如今不知力道也一样是她造成的。
慕容玉楼轻叹一声,她才不会同他一般见识,“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突然不想走了。”花朝雪有些心不在焉道。
慕容玉楼切了一声,“若是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吧。”
花朝雪忽而认真了起来,烛光之下,他那张邪魅的脸竟更显得魅惑十分,“当初我走是为了一个人,如今我回来,自然也是为了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慕容玉楼竟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急躁,仿佛有好几十只小鹿在乱撞。
慕容玉楼深吸一口气,她绝对撇开话题,于是她撇开脸去,问道,“你知道慕容闵去哪儿了吗?那日他从嫣然殿走后,我便再也没见到他。”
“他失踪了。”花朝雪本就不打算隐瞒。
“什么?”
“我怀疑,是宫里的某人所为。”
慕容玉楼蹙眉,“会否是齐皇后?”
花朝雪摇头,“不,我的人并没有看到齐皇后抓人,只不过他这般消失,确实有些离奇,就如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何事?”对于炎国,慕容玉楼只是在典籍上看到过,她对炎国的了解自然比不上花朝雪。
花朝雪看着她那求知的样子轻轻一笑,随即严肃了起来,“炎国人不多,但后宫的女人可是比凰国的后宫还要多,你可知为何?”
慕容玉楼瞥向倒在地上的花禹。
花朝雪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随即否认道,“陛下并非是个贪恋美色的人,他要的只不过是替炎国延绵子嗣,陛下登基时十八岁,到如今四十又三,统共有五十多个皇子,十六个公主。”
“可这宫中……”
“是啊,如今宫中成年皇子除了慕容闵,已经全都不在了。”花朝雪冷笑一声。
“这其中是有些什么?”慕容玉楼顿了顿,“所以你在查的也是此事?又或许你一直查的都是此事?”
“是。”花朝雪不否认,他也知道聪慧如慕容玉楼,若是他不说,她早晚也会猜到,与其她一人陷入危险,又因无知而赔上性命,终究还是不值得的。
所以他打算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慕容玉楼。
“慕容闵流落在外,是为了保命,我游历在外,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