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雪轻叹一声,“美人有时聪慧是好事,但有时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美人?慕容玉楼竟不知花朝雪学会了如此的油嘴。
她自然是不会理会的,只是问道,“慕容闵找到了?”
“不曾。”花朝雪耸肩,“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
“那日皇帝来你这儿,回去醒来之后,他似乎将来你这儿的所有事都忘了。”花朝雪道,“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件奇事?”
“花禹忘了?”慕容玉楼默默得重复着花朝雪所言,心中竟是有了些许的计较。
慕容玉楼摸了摸脖子处快要痊愈的疤痕,说出了她这几日思索之后的想法,“我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人。”
“谁?”花朝雪问道。
慕容玉楼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跪坐下来,“花禹。”从那日晚上花禹袭击她开始,花禹那九五之尊的姿态在慕容玉楼的心中早已荡然无存,所以她也毫不忌讳地在花朝雪面前直呼其名。
如今她已经被人关在凌云阁,生死未知,那何不痛快直抒己见呢?
花朝雪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看着她。
慕容玉楼道,“那么多孩子,前两位皇后,还有失踪的慕容闵,这一切可都与他有关,而他似乎却一直置身事外,难道不是最可疑的吗?”
花朝雪竟是陷入些许的沉思,确实,花禹是最可疑的,但他却是不愿意去怀疑。
当年他被湘阳侯之妻所虐,只有花禹过问几句,花禹对于他而言,算得上是有救命之恩。
但毫无疑问,这么多事,都与他有藕断丝连的联系,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
他忽而起身,弯腰看向慕容玉楼,她的鼻头正好与他的轻轻相撞到了一起,眼前的人,近在咫尺。
“我不在时,你务必要护住自己的安危,虽说这凌云阁暂且保住你的性命,但我有预感,炎国可能不再成国。我想你安好。”花朝雪的声音低沉,言语中满是关心,这让慕容玉楼的心湖中竟被点起了几分涟漪。
慕容玉楼不由得点了点头,花朝雪随即在她的唇上小小的啄了一口,未等慕容玉楼反应过来,便消失不见。
果不其然,慕容玉楼瞬间反应了过来,可当她想要生气发怒时,那人竟早就不在屋子里,不由地让她心中竟是一空。
她默默伸出手来,抚摸着方才花朝雪吻过的地方,却不知那层层被她锁上的心门,竟悄悄开了一道门缝。
花朝雪说的不错,炎国可能不再是原来的炎国,转眼,慕容玉楼已经被困凌云阁有三个月了,三个月以来,除了给她送饭的,几乎没有任何人会过来。
直到这日。
慕容玉楼正如同往日一般看着窗外的风景,风云变幻,云卷云舒,如同梦幻泡影。
而凌云阁却是来了一位故人。
“齐皇后还真是悠闲得很,这么多天才想起我,就不怕我哪日得了功夫才从这儿逃出去吗?”慕容玉楼双手环胸转过身来,看向来者。
齐皇后还是那样的端庄的装扮,只是眉宇之间却写满了疲惫,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有那么一瞬,慕容玉楼竟看到了齐皇后那双异样的眸子。
这齐皇后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啊。
“这凌云阁外有上百人把守,就算是一个男子都无法逃脱,更何况是一个女人。”齐皇后随即来回走了起来,“这里的摆设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一丝都不曾变化啊。”
齐皇后曾经也在这凌云阁中生活过,她深知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逃脱的。
因为,她逃过。
随即她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站着,“你可知,这凌云阁中住过多少人?”
“我不知,也没兴趣知道。”慕容玉楼将脸别过一边。
齐皇后忽而笑了起来,她不计较慕容玉楼的无礼,只道,“这里住过五人,而你是第六人。”
齐皇后顿了顿,“然而这些人中,除了本宫,其他人都死于非命。”
齐皇后眸子一动,仿佛肃杀,“包括你。”
“没想到齐皇后竟这么会开玩笑。”慕容玉楼道,“你能活,为何我活不了?”
“一个无名小卒,竟还如此天真。”齐皇后冷笑一声,“本宫是大学士之女,本宫的外祖是护国公,战功赫赫,你呢?”
“若是我猜得不错,那些人都是被献祭而死的吧。”慕容玉楼冷不丁得说出自己的猜想。
这让齐皇后一愣,“你倒是有几分聪慧。”
“齐皇后谬赞了。”慕容玉楼目光扫了一眼窗外的那一大片寸草不生的广场院子,“那个地方地面上一片焦黑,且方位是正南,属火,正是一个祭司的好方位,再加上炎国信奉的是火神,所以祭司方式是用火,所以那边的地面才会是一片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