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宁:“还能咋说,就说了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这家规是啥,到现在我也是懵的。东哥,这事咋整呐?不可能真动雀哥吧?可要不动,下面那么多人看着。
对了,我今天还专门叫两个人来问了问,他们都说雀哥平常挺目中无人,仗着跟咱的关系,没大没小的,之前咱们没在公司,好像还跟嫂子呛过几次。”
赵东坐起身子:“目中无人又如何,就冲他带着咱们长大,他就有那资格,这些都是小事。
让老水先去找雀哥,就是想演出戏给下面人看,我只是担心雀哥不会配合。”
“啥戏?”
“反正下面人都知道他跟咱们的关系,不用做太过,让他来夜幕大门口表个态度,让夜幕的人把风再放出去,这件事也就了了。”
陈桥宁:“难怪今天楼下楼上调来了这么多人,我刚来的时候还以为出了啥事?这态度咋表?”
“跪着,声泪俱下!”
几人愣了,这确实不太容易配合,一个三十五六的老爷们儿,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夜幕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里面这么多小弟看着,让他以后怎么混。
可转念一想,这还真是最好的自保方式,真要上手段,伤人伤情谊。眼下这个法子,虽然会伤感情,但东哥已经在尽力保全了!
吴俊沉吟道:“也就只能这样了。雀哥要是看得清楚形势,应该会同意。”
王博:“我看悬,前几天喝酒,你从他脸上看出一丁点愧意了?有啥说啥,我感觉雀哥变了,咋变的我也说不上来。”
“咋变?眼红病闹的。”赵东无奈摇头:“几十岁的人呐,还是沉不住气。”
说到这事,几人心中也有同感,换谁都会眼红。王博问道:“东哥,其实我也挺费解的,咱们旗下这么多生意,咋不单独给雀哥划一块出去,也让他能尽快窜起来,跟咱们一样。我看他在我手底下,有时候确实挺不舒坦。”
陈桥宁:“东哥不说了嘛,雀哥来的时间还短,一下子上位,下面人不服......”
“扯淡!”赵东冷笑一声:“这种鬼话老二你也信,这不过是宽慰雀哥而已!”
“那是为啥?”
赵东:“生意都是咱们一起弄回来,想给谁就给谁,哪用得着下面人服气。起初只是觉着他资历和经验不够,担心他罩不住。后来嘛......老二,我问你,你现在敢不敢一个人上街?”
陈桥宁不知道赵东怎么一下子扯到自己,挠挠头:“说出来哥几个别笑话,真心不敢!”
“笑话个卵,我他妈也不敢!”吴俊愤愤出声,上次就是人带少了,才让一群精神小儿黑了一把。
“别看我,我向来不一个人出门,不单是我,连玲子要去大学城,我都给她配几个护着。”
陈桥宁:“嘿嘿,别给你配出顶帽子戴上!”
“滚蛋!”
赵东:“别闹了,如果再让你们选一次,是愿意像现在这样整天提着个胆子。还是愿意悄摸悄声就能把钱赚了?”
“东哥你这话说的,谁不愿意...”陈桥宁话说到一半,堪堪噎住了,几人立即反应过来。
是啊,谁不想平平安安赚钱?他们几个为什么现在提心吊胆,不就是外面都知道,他们是东字头的几大核心嘛。
不让雀哥冒头,又带着他赚钱,也才是真正为他考虑。难怪东哥一直不提给雀哥划分码头的事,哪怕现在跟着王博,也只是个存在感不强的辅助。这个行当,存在感跟风险绝对是正比。